p;因为只讲了这些就够了。即使警署的人要找三人当中的谁,也应该会直接跑来这家店找人才对。
「经过反覆思考后就变成这样了……」
堤古蕾雅的这句话是针对马纳伽的问题——也就是「你为什么会当法医」这个问题所做的回答。
「经过反覆思考?」
「嗯,该怎么说呢……」
堤古蕾雅一边思考,一边用叉子叉起义大利面。她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模样看起来非常朴实。
不,应该说依蝶·堤古蕾雅这名女性的确是个朴实的人物。像她今天身穿的套装是单调的驼色——「不穿华丽的服装」正是堤古蕾雅一贯的打扮原则。
不过她倒是没有跟任何人解释过「这个原则起因于儿时产生的某种情结」,就连离婚的前夫也没说。
「人类其实相当容易死掉喔……只要出血就会死、发烧也会死、停止呼吸更会死。」
堤古蕾雅忽然用叉子指着马纳伽,上面叉着一块宛如三角形纸片的义大利面。
之所以会只剩下堤古蕾雅还没吃完,是因为她一大早就点了大分量的义大利面。她彻夜未眠地工作到天亮,距离昨天的晚餐已经足足过了十三个小时……因为她连续解剖开验了好几具尸体。
然后,连一大早的话题都充满血腥。
「你们知道人类流多少血会死掉吗?」
「啊?呃——那个……嗯。」
马纳伽一面呻吟,一面别开视线。看样子,黏在义大利面的肉酱与话题产生连结,让他联想到什么了吧。
拿马纳伽没辄的堤古蕾雅转而指向壮汉身旁的少女,问:
「你应该知道吧?」
「三分之一……」
黑发少女轻声回答,这的确是正确答案。
「没错,三分之一的出血量。即使体内仍有二分之一以上的血依然会死,人类就是如此脆弱。」
堤古蕾雅大口吃掉叉子前端的义大利面。
「不仅如此,就算是像『血豆』那样的出血,如果是在不恰当的部位,也是会死人的。」
人体很脆弱,脆弱得让人感到悲哀。
「所以——」
这正是她选择走法医这条路的理由。
「我不懂……」
壮汉不解地歪着头。
「也就是说,你并非逃离医疗生涯罗?」
「那是当然的。」
「可是你当了法医?」
「没错。」
「嗯……」
最后,马纳伽将双臂交叉在胸前,似乎怎么样都想不透。
「玛提亚应该理解吧?」
「大概……」
对少女的回答感到满意的堤古蕾雅对壮汉说:
「你看,果然只有玛提亚了解我呢!」
「伤脑筋耶……」
看着露出尴尬笑容、不断搔头的古老精灵,依蝶·堤古蕾雅法医叉起最后一块义大利面,送进嘴里。此举同时表示「休息时间到此结束」。
「然后呢?关于鲍迪亚饭店那具遗体的事——」
准备开始工作了。
「你们有什么打算?等一下要一起去吗?」
她指的是前往市警本部的地下室……也就是她的工作室。
「解剖作业都结束了吧?」
「是啊。」
「那么就在这里听你的报告好了,可以吧?」
壮汉征询意见的对象是身旁的少女。玛提亚稍微思考了一下—
「是可以……」
当她这么回答,壮汉随即安心地叹了口气,堤古蕾雅也叹了口气,不过她的叹息中同时夹杂着苦笑。
「OK。死者的姓名是佐野·康斯坦斯,二十三岁,男性,身高一百六十八公分,认真说起来是个帅哥……以上资料你们都知道了吗?」
「意思是说,他的身分背景已经确认完毕了?」
「是的,他住在史朗卡特,老家则在阿夏,目前于贸易公司担任秘书。不过他的父母亲对他的私生活其实不怎么了解。」
「这方面我们会调查的。然后呢?」
「如果要用一句话形容遗体的状态……」
从这里开始才是堤古蕾雅的工作。
「伤口很奇怪。」
伤口自右肩——位于三角肌与胸大肌重叠的部位——开始。
「伤口从该处开始延伸,画开锁骨与第一肋骨,直线朝背骨延伸而去。」
一般来说,这样的伤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