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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让你特别怀疑的人事物的话,就从最初在会场上与都贺·拉洁薇娜小姐见面的时候开始说起吧。」
「可以的。」
这样的话,也就是说……
「就从她到我们这一桌开始说起吧?」
早在动手以前,他就已经将这些话在脑子里重复演练好几次了,因此没有结巴——至少在迪蓝特自己察觉到的范围内是这样。
「是她主动呼唤我们的。」
「是在宴会开始以后吗?」
「不,在宴会开始……乾杯以前,她看到我们这一桌的人。」
并非迪篮特叫她过来的,这一点有必要强调。
然后正当拉洁薇娜与同事们谈笑风生时,她忽然被叫到台上。
「我真的吓一跳呢。」
迪蓝特如此表示:
「我从拉洁薇娜进公司的时候就认识她了,知道她是个很努力的人;然而这次竟然会升到副主任这个职位,真的有点意想不到呢。」
「这么说,你并不知道这件事罗?」
她指的是拉洁薇娜的晋级与荣升这件事。
「是的,我不知道。」
因为他跟拉洁薇娜说好了。
「然后呢?」
「是的,然后……」
他滔滔不绝地说:
「她从讲台上走下来,然后我们这桌的人把她叫过来……」
这是他一次又一次、反覆地在脑内演练过的说诃。
他甚至实际站在镜子前,试着说出「嗨」或「恭喜你」……迪蓝特在自己家里做过,也在这间饭店房间的洗脸台做过,为的是不让自己显得不自然。
看起来必须跟平常一样。
至于现在对眼前的这个小女警所说的话不过是重现那些演练而已。
因此自己的表现既正确,也没有什么遗漏或矛盾之处。
挑香槟的人是拉洁薇娜,然后她喝了那杯香槟。
原本离开桌子的迪蓝特发现她出事了,于是连忙跑回来。
然后——
「我撞到桌子。」
「撞到桌子?」
他的心脏在此时由于惊吓而怦怦狂跳,因为原本安静聆听迪蓝特说话的玛提亚警部忽然反问了:
「你撞到桌子,是吗?」
「是,是的,没错。」
「因为冲太快?」
「是的。」
「结果发生了什么事?」
「我把香槟桶……」
卡那多·迪蓝特一边说着,一边拚命转动脑筋。
怎么办?
我该说吗?
然而就算有什么不当之处,他也无法制车了;于是迪蓝特将自己事前在脑子里反覆演练好几次的话直接地说了出来:
「……给弄翻了。」
「你撞到桌子,导致香槟桶倒了?」
接着自己的话说下去的——是佐治分社长的女儿。
「是的,然后……」
「所以现场的状沉就变成那样了。」
佐治·雪莉嘉彷佛要呼唤玛提亚似地对她使个眼色;不过玛提亚只是看了她一眼,轻轻点头而已。
她再度将头转回迪蓝特这边。
「然后呢?」
「接下来的部分我就没什么印象了。」
自己记得的只有「看到香槟桶倒下」而已,这是经过反覆练习的「证词」,而且也是事实。
「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完全……」
该说的证词到此为止,结束,事件的善后也处理完毕。
就在他心里这么想时——
「关于香槟……」
他吓了一跳,觉得有一股凉意从背脊往上窜。
什么?怎么还不结束呢?
照理说应该就此结束了吧?必要的事情……至少证明我不是嫌犯的必要证词……这些应该就足够了吧?
「你说是拉洁薇娜小姐自己挑的,对吧?」
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
「是的,没错。」
「随后你接过那瓶香槟。」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