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香肠往嘴巴里塞。
「那种状况通常会让里面的液体喷到只剩下一半左右吧?」
「没错,就像那样。」
齐德耶点了好几次头;每次点头时,他的胡须就会埋进脖子周遭的肉里。
「然后……」
催促他继续说下去的是玛提亚。
「他就直接将香槟倒进杯子里吗?」
「你说倒给都贺吗?是啊,没错。」
齐德耶又点了一次头,厚厚的脂肪层还因此抖动。
「他直接将香槟倒进杯子,她直接喝下——就是这样。」
然后她就暴毙身亡了。
「从她喝下香槟到出现异常的反应,经过了多少时间呢?几秒钟?几分钟?」
「这个嘛……」
齐德耶·泰拿克「咕噜」地灌啤酒。
「我想应该不到十秒钟吧。」
诚实的男人——齐德耶随后补上一句:「我并不确定正确的时间啦。」
「因为你也知道的,当时还有勃来呢,对吧?」
他指的是当时的表演。
那并非一般的现场演奏,而是加了神曲乐士及勃来四处飞舞的表演;如果要比喻的话,就像是在宴会会场中施放烟火般的感觉。
「哎呀,说真的,那好精彩哦。」
他指的是菘·贝鲁妮琪嘉的演奏。
他还说:「其实我因为被那场表演吸引,一些琐碎的事情都记得不太清楚。」
「毕竟太美了……」
雪莉嘉如此说道,
「没错,真的很美呢……」
脸颊紧张到僵硬的齐德耶再度对如此表示的雪莉嘉放松表情。
他先是微笑,接下来表情变得很悲伤。
「明明是很美的表演,但是……」
齐德耶低着头说:
「真是太可怜了……」
最后他抖动既宽大又圆滚滚的肩膀,开始呜咽起来。
「啊,不要哭了、不要哭了。」
站其来的雪莉嘉从背后抱住哭泣的齐德耶。
直到放声大哭的男子最后哭累、睡着为止,整整持续了十分钟之久。
听着他打呼并轻轻走出房间的两人不由得叹着气苦笑。
须藤·倪尔莉妮是一名还很年轻的女性,她介绍自己是新进的职员,
穿着无袖上衣及七分裤、看起来充满休闲气息的她跟齐德耶不一样,确实换了衣服等待两人到来。
「不过其实我真的不敢相信呢……」
倪尔莉妮如此说道。
请两人到桌旁坐下的她往两个并排的玻璃杯内注入果汁。
「因为你跟我妹妹同年龄,跟我只差四岁而已耶……就算你自称是刑警,也实在感觉不出来呢……」
她坐在自己的床上,拿在手上的宝特瓶内还剩下一些刚刚替两人倒的果汁。
倪尔莉妮直接一口饮尽。
看样子,可以说她是个行为极端直接的人吧。
仔细一看,只见雪莉嘉微微皱着眉头……应该说是无法隐藏心中的不快吧?
但是对玛提亚来说,她反而喜欢像倪尔莉妮这种性格。
「那么,可以开始问问题了吗?」
「可以,随便你想问什么都行。」
真的如同想像一般。
须藤·倪尔莉妮与齐德耶·泰拿克不一样,算是另一种意义的长舌;虽然不像齐德耶会发出拟声或比手画脚的动作,但对于一个问题都会回以十个至二十个的答覆。
「当下我心里觉得『你在装模作样什么啊』,可是都贺前辈都没说话了,我这个菜鸟有什么资格吐他槽呢?」
这是她针对卡那多·迪蓝特拿香槟刀这件事的证词……不,或许说是「杂感」会比较正确吧?
「他刻意准备那种东西来,就是想要帅嘛!」
「你是说他是特地表现给拉洁薇娜小姐看的吗?」
倪尔莉妮用力点头回应玛提亚的问题,下巴都快碰到胸部了。
「没错,平常的他才不会做那种事情呢!不觉得他应该是想耍帅给都贺前辈看吗?」
平常不会那么做?
「须藤小姐。」
在这段证词即将转移到下一个问题以前,玛提亚紧抓着话题的尾巴不放。
「卡那多·迪蓝特先生的模样跟平常有什么不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