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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瓶倒下的位置位于站在大圆桌前方的雪莉嘉脚边。
「……咦,是吗?」
「嗯,没错。」
太奇怪了。
两人现在隔着桌子站着——玛提亚背对着墙壁,雪莉嘉的背后则是宽敞的会场。
案发当时,香槟桶是朝玛提亚站立的方向翻倒的;也就是说,它朝着墙壁的方向倒下。
但是其中一瓶从桶内飞出去的香槟落在隔着桌子的另一侧……也就是雪莉嘉那边。
「为什么呢?」
雪莉嘉问道。
「我也不知道。」
玛提亚如此回答:
「我觉得有很多理由可想,所以距离下结论还早呢。」
「是吗?」
「嗯,如果在情报稀少的情况下开始做各式各样的揣测,会让人有先人为主的观念,所以这件事只需要先记在心里就好,还不需要深入思考。」
「这样啊……原来如此!」
「就是那样哦。」
「那么,接下来呢?」
「嗯——……」
雪莉嘉盯着玛提亚的眼睛,咧嘴一笑:
「你觉得『那件事』也太早吗?」
玛提亚心里想着「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很快就明白了。
「应该还没开吧?」
「早餐服务从上午七点开始哦。」
「已经那么晚啦?」
「嗯,而且早就过七点罗。」
完全没注意到……这么说来,自己独自在这里待了将近两个钟头。
「要去吗?」
不过雪莉嘉这句话的意思并非询问玛提亚的意见,而是表示「我们走吧」。
「说得也是呢。」
玛提亚也点头回应。
今天的早餐走的是贺尔甘多风。
2
他醒来时吓了一跳。
所谓的「醒来」,便表示自己曾经睡着。
宝际上,他一度担心自己可能会睡不着;虽然无法掌握迎面而来的将会是罪恶感?失落感?抑或是成就感?但他直觉认定会被某种感情压迫得睡不着觉。
结果自己居然睡着了。
因为如此,才会有睡醒的动作。
卡那多·迪蓝特确认过嵌在床头柜里的电子钟。
清晨来临,闹钟还没响,但自己自然醒了。
带着爽快的心情醒来。
带着一种完成一项重大工作的踏实感醒来。
当然,只要想起拉洁薇娜的笑容,便会有一阵痛楚在胸口蔓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同时却产生了一种非常深切的安心感。
这样就好。
这么做是对的。
仔细想想,都贺·拉洁薇娜这位女性已经走入昨晚的那一瞬间了。
出生在将都兹姆卡利的她据说从小就生长在贫穷的家庭——至少迪蓝特从本人口中得知的是如此。
不幸的是,她的父亲是那种会把在贫穷生活中所承受的压力,全都发泄在自己孩子身上的人。
因此,拉洁薇娜打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忍受父亲的施暴。
然后十五岁时,拉洁薇娜离家了。
由于母亲在三年前也抛夫弃子、逃出这个家,可以说她只是仿傚母亲的做法而已。
不过拉洁薇娜并非只是逃出这个家而已。
她搜括家里所有的现金,把投保在自己身上的微薄寿险解约换成现金,再到父亲工作的职场预支半年份的薪水,之后才离开家里。
她在留下的信里是这么写的:
如果你想告我,我也会告你长期以来对我施暴,而且证据就烙印在我身上。
她在国中毕业前之所以一直没有付诸行动,为的是取得就业的最低学历标准。
没错,从当时开贻,拉洁薇娜就是这样的女人。
无论是任何痛苦、悲哀,甚至是些微的不满,她都不会显露在脸上,不过会在心里坚定报复的心意,伺机而动——她就是这种女人。
总而言之,她就这样一路逃到将都托尔巴斯。
正确来说是她的旅费在此时花光了。
于是她一面露宿街头,一面赚取当天所需的生活费,好不容易才得以入住鲁谢赛理斯市卡德纳区的便宜公寓,但过的绝非什么安逸的生活;虽然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