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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看起来挺开心的。
「然后呢?你们应该不是来找我这个老人聊天的吧?」
玛提亚回答:「是的。」
「请问……遗体在你这里吧?」
「是的。」
白袍男子无奈地耸着肩说:
「虽然不是什么值得说嘴的事……不过饭店房客死亡这种事其实时常发生,在等待家属将遗体领回之前,通常都会暂时放在这里——就在里面的药品仓库哦。」
「我可以看看吗?」
「你说遗体是吗?可以啊,不过她死得很离奇呢。」
「不好意思,可以请教一下医生的看法吗?」
听到「想请教有关遗体的看法」这句话,笑容随即从雨果,康斯坦汀的眼里消失……瞬间转换成干练的医生限神。
「两位先请坐。」
被劝坐的玛提亚坐在诊察用的圆椅上,雪莉嘉坐在床边,至于雨果医生则是站在桌子前面。
「首先我要声明——这里既非警局,也不是医院。」
「嗯,我知道。」
玛提亚也完全切换成警官的眼神。
「也就是说,这里既没有试剂,也没有完备的器具,要说能做的顶多只是取血放到显微镜上观察,解剖之类的根本不可能;我在这里的工作多半是在晒伤的水泡上涂软膏这种事而已。」
「只说你所知道的事情也没关系。」
「哎哟,先听我说完嘛。」
雨果医生举起手掌、对着玛提亚苦笑,彷佛在安抚吵着想快点玩游戏的孙女。
「别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我年轻的时候曾有过上战场的经验——在奇达利欧,甚至还看过因为水井被下毒而导致整个被灭的村子。」
她的确曾经在历史教科书上看过,应该是奇达利欧的内战吧?
「我只有在那个时候看过因药物中毒身亡的遗体;不过那具遗体……」
雨果·康斯坦汀边说边用下巴指着身后的那扇门,代表遗体就在那扇门后。
「……跟我当初看到的状况非常相似。」
「可以请你讲得具体一点吗?」
「像是口腔黏膜溃烂、食道出血,甚至还有坏死的状况,这些都在我能看到的范围;至于体内状况如何,我只能够用想像的。」
「跟氰化物造成的伤害很相似呢。」
「是啊,不过并没有独特的杏仁味。现场有什么毒气吗?」
「没有,最起码我没有收到那样的报告。」
「那可能不是吧。」
雪莉嘉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对话内容太专业了。
「是否可以认定死者是在现场发生急性中毒的现象呢?」
「这个嘛……如果一开始就出现中毒状态,我想她应该会想要离开宴会会场吧。」
「那么是否可以认定是经由口部摄取的呢?」
「恐怕是呢。」
「而且不是固体……」
「没错,大概是液体吧。」
之所以会想到「是香槟」几乎是雪莉嘉个人的直觉……不,或许应该说是单纯的联想。
雪莉嘉并不清楚玛提亚做了什么样的判断,只见她不断把医生说的话写在不知何时拿出来的笔记本里,将细密的文字满满排列至最后。
「选有一个问题,假设我把怀疑掺了那种毒的液体带过来,请问你有办法检验吗?」
「在这里吗?」
没错,就是在这间医务室——玛提亚点了点头,雨果医生却摇摇头说:
「恐怕办不到,这里能够做的顶多只是让淀粉指示剂变成紫色的这种事。」
「那我知道了,非常谢谢你的解说。」
如此表示的玛提亚阖上笔记本。
然后——
「可以让我看看遗体吗?」
在玛提亚回来以前,雪莉嘉一直安分地坐着等她。
7
这是一栋木造的老旧建筑物。
窗户被突如其来的暴风吹得嘎答嘎答地响,屋子的梁柱也咯咯作响。
尽管如此,提安特的店在鲁谢市警的瓦第耶肯尼还是菜鸟时,便已经一手包办鲁谢市警所有同仁的伙食问题,历史称得上相当悠久。
也就是说,这里承受得了相当程度的风雪。
店内的每一根木柱都被油烟熏得漆黑,连天花板露出来的梁柱也是一样的颜色,上面还贴了许多酒标、老电影的海报等等。
涂了灰泥的墙壁虽然没有张贴任何东西,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堆涂鸦——不晓得是何方神圣的姓名、对工作的怨言、对心上人的情话,以及其他一些有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