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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晓得。”
这是衬衫破了个大洞的马纳伽其回答。
玛提亚也微微点头回应。
她睡衣前及腋下都因为汗水湿透,连额头也湿得发亮,刘海还贴在上面,但是她的眼睛里已经看不到任何痛苦的迹象。
然后,她娇小的手上还拿着那个银色的物体。
那个小小的民谣口琴。
“这算是奇迹吗……”
雷欧好不容易脱口说出这句话。
“不是哟。”
回答的是玛提亚。
“这种情况啊,叫做约定哟。”
这么说的少女,脸上并没有露出微笑。
因此,雷欧花了两秒钟的时间才察觉到那是玩笑话。
“喂!”
对雷欧而言,他只能够苦笑。
而马纳伽用沉重又平稳的语气对那样的雷欧说:“这下子欠了你一份人情呢。”
“别放在心上啦!”
雷欧轻轻挥着手。
“那可不行,我得尽快还你这份人情。”
马纳伽一笑,露出整排像大姆指指甲那么大的白牙。
“你快去陪那位女士吧。”
“你说丘莉叶?”
雷欧才刚反问就明白了。
“你……”
“没错,只不过必须照程序走才行。至于是否来得及,只能说很惊险呢。”
古老精灵又接着说。
“所以……请去阻止她吧。”
是吗?
原来如此。
那就是你找到的答案啊……
“知道了……”
雷欧往马纳伽厚实的胸膛捶了一拳,那触感像是打在铁板上。
“拜托你了。”
马纳伽警部补突然把手贴在耳朵,也就是这个时候——
“你在哪里?”
这是跟佐村?亚蕾克西雅的无线电联络。
那就像是半夜开始痛起来的蛀牙。
不是丢脸到哇哇大哭就能解决的痛苦,但也没有轻松到置之不理就能安稳沉睡。而且在天亮以前只能束手无策,忍耐着这个疼痛。
然后,就开始殷切盼望。盼望能够坐在牙医的诊疗椅上,让电钻磨掉牙齿,把齿髓跟神经一起拔掉的那一瞬间。
与其长期忍受钝痛,倒不如选择更剧烈但只有几分钟的痛苦。
大约半年以前,史尔基?威汉所做的选择就是那个。
与其在清廉中忍受持续不断的钝痛,不如选择“非法”这个严重但只有瞬间的痛苦。但问题是,一次的非法会引来下一次的非法,而当时
的他也没想到那样的连锁反应是绝对无法终止的。
“这下子怎么办啦?”
坐在高级轿车副驾驶座并系好安全带的桑名,慌得不断往后看。
“你竟然刺杀警官,这下子事情闹大啦!”
“冷静一点!”
嘴巴虽然这么说,但是手握方向盘的史尔基,手也是微微抖个不停。
不过,这并不是出于刺杀警官的行为,也不是害怕那个女刑警追捕他们而颤抖。
是他终于明白——明白自己上当了。
或许从一开始……那天自称是“财团派来的”女人出现时,就已注定这种下场。
对方列出来的物品都不是什么价值昂贵的东西,正因为如此,即使知道那是违法、渎职的行为,史尔基还是按照那女人的要求盗卖馆内的
收藏品。
每一样都是发生倒塌事件的第四博物馆移转过来的收藏品,而且每一样都是老旧的破铜烂铁。但是,女人却支付大笔金额购买那些破铜烂
铁……那些可是从收藏库拿出来都不会有人在意的破铜烂铁啊。
“话说回来,事情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
“我害的?”
桑名弹跳似地回过头来。
“你说我害的?是你叫我杀他耶!”
他的脸上充满责难,不过后悔的成分明显占得比较多。
“逼我那么说的人是你吧!”
此时桑名回应史尔基的只有呻吟声。
那根本就是桑名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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