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骗人!」
结爱用双手遮住脸。她是为担心我而叹息吧……真是温柔的前女友。
「就连我都还没跟吉足同床睡过啊……问你喔,吉足。今晚轮到我对不对?」
「轮什么啊?你不是在替我担心吗?」
「……因为我很羡慕嘛!」
结爱用祈求的视线望向我。
「我会穿布偶装的。要不要将穿着布偶装的我当抱枕呢?」
「这样床会没空间啦。还有,待在布偶装里面会浑身是汗啊。」
结爱伸手抵住下颚,摆出沉思的姿势。她进入侦探的思绪之中。
「当我说要穿布偶装,吉足就嫌东嫌西的,想要我别穿……也就是吉足,你想要我一丝不挂,跟你待在同一个被窝里面睡吧。」
「……结爱,你那已经不是推理了。是重度妄想。」
「真是的,吉足,你现在不能想跟我一起睡觉的事。得想想自己倒楣到家这件事才行啊!」
被一起睡这件事吸走注意力的人是你啊。
插图
「吉足得安全撑过今天才行。有没有什么事能在做了之后让霉运压抑在最轻微的程度呢?」
「虽然我也不是什么倒楣学家……总之,比起随意走动,一直待在同一个地方可能比较好。狗走一走就会被棒子打(译注:日本谚语,比喻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就遇到不顺心的事),我走一走就会遇到倒楣事。」
「那待在屋顶不动就是最好的对策?」
「嗯,或许是。」
霉运当头是种躲都躲不掉的现象。就算只是待在屋顶上,还是会倒楣。
我跟结爱两人在午休时间独处。屋顶的门被不知道哪来的迷糊鬼从内侧锁上。这种由人为因素引发的倒楣事,绝对是不知道打哪儿来的迷糊鬼引起的。
我跟结爱在下午一点,日光直射的校舍屋顶上寻找阴影。
就算想要把这个状况告诉别人,但在外住宿两天之后来到我家的结爱电力明明只剩一格,却好像因为跟我们客气而没有充电。所以今早她的手机没电,而我的手机也不知道该说出乎意料还是如我所料,没来由地收不到讯号。
今天是星期五,明天跟后天学校都放假。若没人发现,我们可能会被晒成人干也说不定。
我冷汗直流。
可是,就算被关在屋顶上,现在是九月,校舍三楼的教室窗户无一不开,只要在屋顶大声喊叫,应该会有人发现才对。
但这时不论是三楼、二楼还是一楼教室,全都空无一人。
这也是骇人的霉运所致。今天的第五节跟第六节课有校内的辩论大会,全校学生都往体育馆移动了。
为脱离困境,我想了一个方法。
首先,把结爱制服的缎带跟我的鞋带绑在一起,做出一条长线。把手机绑在这条线上,写了一封『我被关在屋顶上』的求救简讯寄给朋友,按下发信。
当然,这里没有讯号,所以就算操纵手机也送不出简讯……
在按下送出按钮的瞬间,我把手机丢出屋顶(我拿着另一头绑住手机的绳子)试着让手机在往地面坠落的过程中接收电波。
按下发信钮。
↓
丢出屋顶。
↓
几十秒后拉回手机。
↓
看着传送错误的画面感到失望。
在我重复这动作几次后,原本牢牢绑着手机的鞋带在我丢出手机时断掉(这是我鞋带今天第二次断掉)。手机凄惨地撞上水泥地。
我从屋顶上盯着手机粉碎的尸体看。
几个星期前,我的手机在女子更衣室被折成两半,才刚换了新的机型。看来我又得再换一次。这保固有效吗?
我跟结爱突然从班上消失,手机也打不通。恐怕大家都很担心吧。
差不多快到第五节课下课的时间。
结爱在闷热的屋顶上有气无力地提议:
「吉足,等离开这里之后,我们去神社吧。」
等离开这里之后……感觉很不吉利呢。
「去神社做什么?把神社所有写着凶的签抽光吗?」
「哈哈,真有趣。不是喔,是去神社祈求。求吉足能平安无事。」
「不用了,现在的我过去,可能会被误认为香油钱小偷。」
「我说啊,有一件事情你一定要记住。能跟吉足相遇,我真的很幸福喔。」
「你刚刚那话根本就是死亡宣言。放心吧,我们一定出得去。那个,你有没有带食物?我们边吃些什么边慢慢等吧。」
结爱翻了翻自己制服的口袋。
「……我把这个献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