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浅海同学,若是初犯,伤害罪是不是不会判很重呢?」
「伤、伤害罪?你怎么会在意这种事呢?」
「……我,打从心底倾慕红丸同学。一想到红丸同学说不定有别的女人,我心中实在无法冷静。」
……光是想到就失去冷静了吗?
「假使红丸同学有其他女人……我,要把锐利的刀刃贴在他脖子上,之后会做什么我自己也不清楚。」
不是划开就是刺进去吧,做到那种地步也只剩下两个选项吧。
话说回来,平时的白鸟同学不太会在他人面前提到男友的话题,不光是如此,她明明是个连讲到红鲑跟红芋头这种跟男友名字相近的词,都会害羞不已的少女啊。
插图
竟然会在教室大半同学面前吐露怀疑男友的心声……看来她已经烦恼到迷失自我了呢。
——当当当当。
因贤淑的白鸟同学表现出恋爱过于暴力的一面,使教室飘荡着一股格外紧张的气氛。第四节上课的铃声悠哉地响起。
女生们劝白鸟同学:「不可以冲动做傻事喔」,班上同学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
看来红白情侣不是要举办红白歌唱大赛,而是要来场大战。
午餐时间过后,下午的第一堂,也就是第五节课是美术。
在往美术教室移动的路上,浅海同学身边围了一圈男女,从旁也能感受到他们愉快的气氛。
另一方面,我以与愉快无缘的杀伐心境走向美术教室。
之所以杀气腾腾,也怪不得我。
踏出走廊的瞬间,连看都没看过,也不知道是学弟、同学还是学长的男生对我吐出充满诅咒的恶言。这令人受不了。甚至还有人自远方竖起中指说:「Fuck you!」还真是美式呐。
「小吉被讨厌得真彻底呢。也是啦,跟可爱之神住在一起,前女友又是美的重要无形文化资产,会这样也没办法。」
我跟马场园一起走在通往美术教室的走廊上。处于最坏的情况时会消除我记忆的家伙,在现在这阶段还算人畜无害。
「美的重要无形文化资产,是指浅海同学吗?」
「是啊。我原本在烦恼该说是美的诺贝尔奖还是美的金酸梅奖呢。」
……真是莫名其妙。金酸梅奖是颁给最烂电影的奖项,他的认知跟我一样吗?
「喔,快看。那里有个自暴自弃的老师耶。」
我看往马场园所指的方向,嫉妒的化身·体育会计正矗立中指对我大吼:「Fuck me!」
与其说没资格当教育者……不如说没资格当人了。
「与其说他自暴自弃,不如说他是个可怜的人。」
我一踏进美术教室,就听到短而尖锐的坚硬物品破裂的声音。
这没什么好讶异的。
「不对!这种东西不是艺术!」
有如正在演出陶艺家的搞笑桥段,把看似刚完成的陶器摔到地板上的人是本校美术老师,静野优男。他给人的印象跟名字不同,对艺术拥有相当激烈的感性。
「我憎恨自己的不成熟!这也不对!」
他又将另一个陶器砸在地上,静野老师身旁的男学生发出悲鸣:
「那是我做的东西耶!」
埋头于创作之中的静野老师略嫌粗枝大叶。除了自己的作品之外,他也会不小心摔破别人作品的这一点使他被戏称Berserker teacher(通称BT)。
由于BT为了赎罪,会无一例外地给每个被自己摔破作品的学生5分的美术成绩(最高分),所以试图故意让BT摔破自己作品的不肖之徒络绎不绝。
另外刚刚发出悲鸣的男学生似乎是美术社的社员,若是美术社社员,就只能躲在棉被里哭泣了。
美术课是两个班级一起上课,所以浅海同学身边的人墙也混入隔壁班的男女生。不过再怎么说,总算是没有人特地跑来美术教室看热闹,所以我不用暴露在自走廊射来的锐利视线之下,我把剩余的午休时间拿来坐在座位上,眺望捏着陶土的BT,悠闲地度过。
——当当当当。
「可恶,开始上课了吗!」
他是比学生还讨厌上课的老师。大概是比起教导学生美术,更想探究自己艺术的类型吧……嗯,真是不及格的老师。
BT的视线穿过坐在椅子上的我们,停在排列于美术教室后方架子上的石膏手。
那是在上一堂课中,我们把手插入装有石膏的方形箱做出来的东西。
哎呀,那时候我们花了很多时间来维持把手插进去的姿势等石膏固定,非常辛苦呢。我们维持把手放在石膏中的姿势维持了一整节课的时间。
「大家所做的……石膏手成果还不错。漂亮地表现出『痛苦』的主题。原本我打算在上周结束石膏手的课程,不过今天就让我们为手涂色吧。我要你们每个人忠于自己的本能,发挥自由的感性创作。无论是艺术还是举办个展的空间,都不是别人能教给你们的,得靠自己发掘才行。」
BT找藉口要我们自习之后,自己又回去拉坯。
今年园游会好像也有BT的个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