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不幸,那对我来说是令人难以忍受的不幸。』……」
结爱不再朗读,将信收回口袋中。
「……那一段怎么了吗?有写错字吗?」
「虽然这是我的推测……你应该是明明没有确切证据,但却钻牛角尖地认为我在吉足身旁可能就会遭遇不幸……试着要远离我,才想跟我分手。
只要想到我可能会因吉足而不幸……吉足一定无法忍受。
因为吉足就是这种人。是个温柔的人。」
听人说自己遗忘的过去自己是个好人,我害臊起来。我只会用搞笑来掩饰自己的害臊。
「不,那种事说不定我想都没想喔,我根本一点都不温——」
「不要否定!」
结爱的声音响彻放学后静谧的教室。我大感狼狈。
「我比现在的吉足更熟悉跟我交往时的吉足!
所以我才正确!请你相信我的推测、我的推理……你不相信的话,我会很悲伤不是吗?」
「结爱会悲伤?」
「我想认为吉足是不希望自己把霉运传染给我,才要跟我分手……因为这样的话,就表示吉足不是讨厌我才想要甩掉我对不对……被吉足讨厌这种事……光是想像……就令人想哭啊。」
为不让自己身旁的结爱不幸才疏远她……
没有确切证据证明这是分手的理由。
虽然没有,但要相信结爱的话并不难。应该说,根本毫无怀疑的余地。
我有种终于能跟与国二时向美丽恋人下跪要求分手的自己再会的感觉。
所以我继续原本的话题。
「……我知道分手的理由了。然后,分手之后我跟结爱怎么了呢?」
「嗯。分手之后,吉足立刻转学了。
……再也无法在学校走廊相遇。
每次换座位的时候,也不再为或许能坐在吉足身旁而小鹿乱撞。
也不再于运动会时拼命地为只有一点点表现的吉足加油……
吉足从我的世界中消失了,我以为只要随着时间经过,我就能忘却一切。
可是,只要时间经过就能忘记,这根本是骗人的。
……圣诞节……生日……情人节还有……夏日祭典之类的……白色情人节也是……还有暑假的最后一天。
无论是跟家人还是朋友在一起,当我回过神来,我发现自己很在意一定会在自己身旁的吉足消失无踪。」
「……暑假的最后一天,我跟结爱会做什么呢?」
「吉足啊,老是没有做暑假作业。然后在最后一天就会跑来向我哭诉。所以暑假的最后一天,就是吉足在一整年中最感谢我的一天。吉足你啊,非常现实,就只有那天会叫我『结爱大人』什么的。」
的确,我极度不擅长事先写完作业这种事。我老把麻烦事留到后面去做。这是个坏习惯。
「转学之后,没有我在你身旁,暑假作业你没问题吗?」
「嗯,我还是找了人哭诉。」
「找谁?」
「找老师。」
结爱像是听到冷笑话般笑了。
「吉足真是没变呢。总觉得我放心了。」
「我没变啊。就算丧失了记忆,我还是我。」
我以开玩笑的语调回答,但这次她却没有笑。结爱再次回忆起过去,眼神凝视远方。
「我觉得即使分手后经过三年,升上高中二年级还是忘不了吉足的自己实在不好。我想着必须忘记才行……可是随着时间经过,吉足在我心中的分量与日俱增。
然后,突然有一天。
我开始无法克制地在意起吉足『在我身旁会倒楣』这句话。
为什么是倒楣?
因为真要说的话,普通都是说『在我身旁会不幸』对吧?
『在我身旁会倒楣。』……吉足为什么会说这种话?我认为若不正确了解这句话,我就无法好好整理对吉足的心情。
所以我就像个家中开侦探社的女孩一般,调查起吉足的周遭状况。我是这么决定的。我开始调查吉足周遭状况的日子是七月二十号。海之日(译注:海之日为日本国定假日,原本定为七月二十号,后来改成七月第三个周一)。这是我的生日,你要记得喔。」
从校舍某处传来管乐社木管乐器的声音。结爱在心中下定某种决心的声音霍地变得开朗澄澈,宛若木管乐器的音色。
「询问调查、监视、跟踪、窃听……在开始调查吉足后的几天内,我立刻发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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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刚是不是说了窃听?
「吉足每天的运气都差到非比寻常。
就像每个月的例行活动一般,你似乎每个月都会被鸟粪打中一次,而且一定都是在上学途中。若横竖都要被鸟粪击中,那在放学时还比较好呢。要穿沾着粪便的制服过一整天……实在是太倒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