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
「你没有听错,我是个从出生时,人生就已经握在《贤人教会》手中的人,我是个只会继承上一代研究,对人生毫无希望的人,我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没有自由那种东西,也无法获得梦想或希望。」
和成的脸上不带任何感情,那仅仅陈述事实的声音当中,只带着若有似无的空虚。
「我从小时候就一直思考一件事,就是『我想摆脱《贤人教会》获得自由,我只想渡过跟一般人一样的人生。』为了这件事,就算要我将灵魂卖给恶魔也无所谓,然后我就制造了这个事件,用什么手段都没关系,只要我能杀掉《黑色断罪者》,我就能获得自由身,我缔结的就是这种契约。」
「你是为了那种理由做出这些事?甚至不惜牺牲这么多人……」
听到和成的本意,让阳彩怒从中来,因为这个男人的任性,牺牲了众多人命,而且一想到连克莉丝汀娜变成《兽人》的事,更是让阳彩怎样都无法原谅他,就在阳彩正要激动地脱口说出内心想法的时候,和成却先开了口。
「那种理由?说话可以多想一下吗?你自己跟我明明也是一丘之貉呀,你不正是为了追求自由而来到这座都市的吗?」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因为我在调查狭雾绊的资料时,也会调查他身边其他人的背景呀,白藤阳彩——你的家庭环境我当然也调查过了,为了寻找自己的容身之处而来到桐谷的你,有什么资格批评我呢?反而应该是你才更应该明白我的想法吧?明白我对自由的渴望,你是希望有专属于自己的容身之处而来到这座都市的吧?我也一样,因为我无从选择自己的境遇,所以才设法挣扎,想要改变呀。」
和成这么说道,他认为自己跟阳彩都是追求相同事物的同伴,只是境遇跟手段不同,两人都是追求自由的想法并没有两样。
「别拿我跟你相提并论!我们哪里一样了?就算追求的东西接近,我们的手段完全不同,为了自由不惜杀人这种事,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你说的只是能力的差别,只要你成为独当一面的《魔术师》之后,自然就会懂了,你会明白如果为了自由有其必要,《魔术师》是可以不惜让自己变成魔鬼跟恶魔的生物。」
「绝对不是那样!魔术肯定也不会希望被人那样使用的!」
阳彩激动地否定和成那样的说法,阳彩不希望把她跟绊学到的魔术想成是那种东西,至少她感觉自己是得到了帮助,但就连阳彩的这份感受,和成都加以践踏。
「那么为什么会有桐谷这座都市呢?而且还是建立在这种被墙壁围绕,处在海上的地方。」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魔术师》而存在的吧?这里可是为《魔术师》建立的都市啊。」
「那只不过是借口罢了,桐谷现在虽然是以为《魔术师》存在的都市而为人所知,但原本这里是不让优秀《魔术师》逃走而打造的监狱,在二次大战后,桐谷集团率先察觉了《魔术师》的危险性,所以他们封锁了陆路与空路,并建造这样一座只剩下难以咏唱呪文、最难逃脱的水路可供通行的都市,这座都市其实是为了监禁危险《魔术师》所打造的监狱,完全不是为《魔术师》着想才诞生的,你难道没有想过吗?如果这座都市真的是为《魔术师》存在的都市,应该根本不需要有墙壁围绕吧?」
「可是——」
尽管想要反驳,但找不到否定话语的阳彩只能陷入沉默,正如和成所说,关于墙壁的事,阳彩从一来到桐谷的时候就感到在意,如果这里真的是为《魔术师》建造的都市,应该不需要那种墙壁吧?这其实是阳彩也曾有过的疑问。
当阳彩低下头陷入沉默时,和成将视线移向入口。
「看来派对的主角似乎到了。」
听到和成这句话,阳彩抬起头,而入口的门也在同时开启。
†
狭雾绊一打开门,映入眼中的是一处只有白色的空间,那是个宽敞到足以媲美学校体育馆,什么东西都没有的空间,这里多半是作为魔术训练用的设施吧,虽然自己待了两年以上的学校,在地下会有这种空间令绊感到意外,但既然有《贤人教会》涉入,那也不值得感到奇怪。
因为在桐谷,除了这里之外,在其他地方也有几座类似的设施,疑似《贤人教会》瞒着桐谷集团打造的设施,光是绊所发现的就超过十个,真野纱月发出感叹声。
「没想到这里竟有这种东西,真是令人惊讶。」
「我也有同感,《贤人教会》还挺有两下子的。」
「是啊,话说回来,这里的强度怎样?」
「……很坚固的样子,这样应该没问题吧。」
绊轻敲着墙壁确认,两人担心要是随便打起来,会不会有道到活埋的危险,由于这里是地下设施,所以似乎也有为防止崩塌充分考虑,这里的墙壁相当坚固。
绊看见崎和成的身影之后,便缓缓走去,绊在和成附近确认到了白藤阳彩的身影。
「喔?真野同学也一道过来了吗?没想到你会找人同行,真令人意外。」
「因为你并没有要我一个人来。」
「是那样吗?我原本以为没有人会跟《黑色断罪者》联手,所以才没考虑到会这样,看来我得修改对你的认知才行。」
「……」
双方都说出带着讽刺的话语,在一旁的纱月没有说话,在面对这类状况时,纱月多半是连说话都不愿意的人,完全感觉不出她有开口的意思。
「对了,我都忘记打招呼了,我该说晚安吗?欢迎你,《黑色断罪者》,欢迎来到你的葬身之地。」
「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