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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绊先生!」
「阳…彩?」
借着在极近距离听到的声音恢复意识后,狭雾绊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白藤阳彩在自己面前哭泣的模样,让绊十分吃惊,在假面下的表情也充满困惑。
(她为什么要哭呢?)
绊想伸手为阳彩擦去眼泪,但立刻就察觉到自己无法如愿,他的右半身几乎都化成焦炭了,绊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因为背靠着墙壁,才勉强能维持姿势。
(是吗,我被修理了吗?)
绊的记忆逐渐跟上状况,崎和成将自己最大威力的魔术反射回来,而自己在无防备的状态下中招了,这种状况,自己肯定免不了重伤的。
「唔!」
当脑袋重新活动,感觉似乎也开始恢复,疼痛逐渐开始到来,让手脚发麻,仿佛烧伤般的疼痛袭击全身,就算试着使力,身体也几乎无法动弹,将视线转到地板上一看,绊这才发现地上满是自己的鲜血,光是从能看见的部分,应该就能确定自己没救了吧。
或许是察觉到绊有所反应,阳彩的表情露出短暂的安心。
「绊先生?太好了,你醒来了,你还好吗?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绊无法开口回应,相对的是绊打量过阳彩全身的之后,安心地松了口气,虽然多少有些伤痕,但自己临时造出的防壁似乎有发挥作用。
「纱月……她人呢?」
「她似乎在最后一刻逃出门了……我因为犹豫的关系,所以没能来得及离开……」
「是吗……话说回来,真是太好了……你看起来……没受什么重伤。」
「呜!哪里好了!绊先生都变成这样了!都是因为你要保护我这种人!」
「因为你……是我的学生吧?我保护你是当然的……」
「就算那样,绊先生并没有保护自己啊!绊先生不是说过吗?要能保护自己才算是能独当一面的《魔术师》,你说的话,自己根本没做到嘛!」
(真是这样呢。)
绊内心自然浮现这样的自嘲,教阳彩『连自己都没能力保护好的人,就不该多管闲事。』的人,正是绊自己,那么教人的人却没法照顾好自己,那可就本末倒置了。
「……」
绊将视线从阳彩身上移开,他先将视线转向出入口,或许是因为先前那次攻击的余波吧,虽然阳彩所在位置附近没有伤痕,但其余的位置都让人惨不忍睹,作为出入口的门已经损坏,瓦砾挡住了道路。
(希望纱月也能没事才好。)
纱月如果有跑出门外,应该是不会有事,但绊还是无法挥去内心的不安,虽然应该不至于会遭活埋,但有可能遭到刚才的魔术冲击而失去意识。
之后绊将视线转向和成,狮型的《兽人》正趴在跟先前相同的位置,刚才的魔术似乎也有相当的风险,和成正在静静等待全身冒烟的身体恢复。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绊的视线,和成的声音在绊的脑中响起。
<没想到你中了那招还能活着,真是令人惊讶,可是你那种身体,已经没法像之前那样行动了吧?你就快认命吧。>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吧?我会送你上路的,你就等着吧。」
绊努力靠意志支撑感觉要走调的声音,绊拾起落在附近的“十字架”,以剑为杖站起身子,然而绊立刻就失去平衡,险些摔倒,这也让假面从绊的脸上滑落,看见绊狼狈的模样,和成发出冷笑。
<别逞强了,而且我就快能够活动了,会死的人是你才对。>
正如和成所说,《兽人》开始站起身子,相较之下,绊现在光是站着都很勉强,如果不是有“十字架”支撑,绊连维持平衡都有困难,更别说连想要迈出脚步都办不到了。
(这下该怎么办呢?要是能至少让阳彩逃走就好了,可是……)
绊让身子靠着“十字架”,努力思考,先前反射的伤害,让绊的《己魔力》几乎快耗尽了,以现在的状态,根本没法使出象样的魔术。
(至少先设法弄个出口……咦?阳彩?)
绊发现自己前方突然多出一道阴影,是阳彩挡在《兽人》与他之间。
「绊先生,你快逃!我会尽可能拖延时间的!」
「……你根本打不过对方吧?你就乖乖退开吧,我还可以设法帮你弄个出口——」
「绊先生那种状态又能做什么呢?绊先生你自己不也都受重伤了吗?我没问题的,至少我比现在的绊先生要灵活多了,至少一直逃跑拖延时间我还办得到。」
绊立刻就看出阳彩只是在逞强,阳彩的双腿正微微颤抖,绊实在不认为她能够在《兽人》面前逃窜,能够撑上一分钟都能算是很好了,不,阳彩八成连那点时间都撑不过去吧。
(其实她明知道自己没本事那么做的,真的,就跟我初次认识她那天所想的一样,她真是个无谋的家伙。)
绊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多半正是因为阳彩这种个性,自己那天才会对她伸手,想到这里,绊感觉心情莫名轻松。
「……你真的不愿让步吗?」
「我不让步,如果绊先生还能弄出出口,那就自己先逃吧。」
看见阳彩意志坚定的眼神,让绊下了决心,要活下来,究竟该怎么做?对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