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没错。脸长得像狐狸,个性又像猫一样。」
「你那是什么评语啊。」
不过所谓脸长得像狐狸,我倒是可以勉强理解。筱原拥有一双细长的眼睛,再加上又戴眼镜,是那种看似冰山美人的女孩。
至于筱原当初为什么会看上我,我到现在还是搞不清楚。
真要说起来,我连她是不是真的喜欢我都无法确定。
诸如隶属同一个社团,或透过校庆园游会不知不觉拉近距离,类似上述这样的事件,在我们之间连一个也没发生过。
硬要说起来,就是校外教学分在同一组的程度罢了。
可是对我来说,她跟其他的组员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当时因为我太紧张了,对她告白时所说的台词也听得不是很明白。
什么「听从宿命的安排」……呃,然后呢?我印象已经很模糊了。
是谁这么吩咐她的吗?我不禁这么认为,毕竟她说话时根本没看著我,类似热情之类的玩意,如今回想起来在她身上也完全感受不到。更何况她告白的音量又很小。
啊……
我想出答案了。她那些无法理解的行动,只有一个理论可以全部解释得通。
可能是她打赌输了必须接受惩罚……!
不会错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咦?什么,你怎么了吗?」
没事───我转身背对鸟越。
我恍然大悟了。这下子我终于可以斩钉截铁地厘清这个谜。
当时我因为太亢奋了所以才没法看清这件事。不过只要冷静一点,真相便呼之欲出了。跟她几乎毫无接触的我怎么可能会被她看上。
而过了三天,她才对我说自己果然没办法,这点也获得解释。
所谓没办法并不是指对我这个人,而是无法再忍耐打赌输了的惩罚,她「果然没办法」玩下去了。
「就高森同学的观点,小美是个怎么样的女孩子?」
「听从宿命安排的人。」
「那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也不懂。还有另一个,并不是摘下眼镜才会变成美少女,有些人就算戴著眼镜也很美。」
「是啊,嗯。没错。不过她戴的应该是装饰用的平光眼镜吧?」
是这样吗?
我露出好像很意外的表情,于是鸟越继续说道。
「我猜的啦。她小学时又没戴。你后来近视了吗?我在补习班曾这样问过她,结果她说『这不是矫正视力用的喔。要通过一层滤镜,才能把世界看得更清楚』。」
「咦,什么滤镜啊?」
「我也不懂。我接著又问她,但她却说了些难以理解的话。」
「所以就是戴上平光眼镜会看得比较清楚吗……」
天底下竟有这种事……确定吗?
我怎么记得那家伙,是戴真正的近视眼镜而不是平光眼镜?
虽然不太懂眼镜的事,但她当年玩弄中学二年级男生的纯情倒是千真万确的。
千万不能把她算进我「曾交往过的女友」啊。
危险,太危险了。
当初我并没有大肆宣传这件事,也不打算这么做,现在想起来真是万幸。
要是我对别人说了,日后就会被贴上「把别人打赌输了的告白当真,真是个丢脸的家伙」这样的标签。
「好险啊……」
「喂,从刚才你就在咕哝些什么?」
我的自言自语,令鸟越不解地歪著脑袋。
注1:日文「筱」的发音为「SHI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