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樱花……为什么要抓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感觉这个少女能够回答这个问题。
少女理所当然一般作出回答
「因为这位樱花先生没有孩子」
「……孩子?咦?什么?」
「所以说,樱花先生没有孩子。只是这样喔」
少女的回答只有这些。
「所以樱花先生很羡慕,就把孩子抓走了」
「……这样啊」
我完全听不懂,皱紧眉头。听少女的口气,那就像是不言自明的事情一样,我反倒开始感觉紧咬着不放的我更奇怪了,于是换了个问题来问。
「……其实,我的朋友以前被这颗樱花树抓走了,就在我眼前。告诉我,那孩子怎么样了?」
「唔」
那是十年来不曾对任何人问过的问题。
听到我的提问,少女微微垂下眼睛,露出有些悲伤的表情,喃喃说道
「如果被被抓到“那边”的话……」
「然后呢?」
我催促少女继续往下说,少女难以启齿地张开嘴
「我想就回不来了。被抓走的孩子会被关进那边的世界,消失掉。对不起」
「这样啊……」
我心灰意冷,垂着头咬紧嘴唇。
经过了十年时间,如此年幼的少女告诉我这样一个结论,但我说不出为什么,就是感觉能够相信。只是,我的悲伤已经损耗殆尽,涌上心头的已经变成了悔恨。
那是对自己的无能为力,对自己什么也做不到所感到的懊悔。
是对无力的自己的懊悔。
我抬头仰望那棵樱花。
这颗大树发达根系扎在小学的校庭中,丰满的枝桠伸到人行道上,如今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竖在那里,让花缓缓散落。
只不过,那平静的感觉,却与以前感觉到的不同。
我现在对它的感觉,并不是自然的雄伟之静,也不是人格的泰然之静,而是寄宿着显然不同于人类的精神,一动不动的怪物那种,毛骨悚然的静。
「千鹤子……」
我念着已经不在的好朋友名字,叹了口气。
我感到绝望。我不知如何是好。我懊悔、悲伤,最重要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今后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千鹤子的爸爸和妈妈。
「……」
「姐姐,回去吧?」
少女拉了拉转身对着樱花呆立不动的我水手服的衣袖。
「在我看着的时候,樱花先生什么也不会做的」
「……」
我的感情与其说是依恋,不如说更接近面对近在眼前的仇人却无能为力的那种感觉。我心里怀着不忍离去的依恋,被个头只有我一半高的少女拉着手,从学校旁边被拉了出来。
我感到无能为力。至今一直勉强怀着认为千鹤子还活着的虚无飘渺的希望,如今也彻底断掉了。
我心中怀着无力感与虚无感,无精打采地离开现场。
我被拉着手向前走,学校渐渐从视野中消失,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回荡在寂静的住宅区内。
我们两个默默地走了一会儿。
不久,在彻底看不到学校的时候,我维持着被她拉着袖子的状态,一边走一边疲惫地张开嘴,喃喃地问道
「……呐,你为什么要喊住我?」
「因为」
少女回答
「姐姐虽然看不见,但能够感觉到对吧?既然如此,我们就是朋友呢。朋友一定要救的……」
「……」
我摇摇头。我……才不是。我跟这种喜欢幻想的孩子才不是一类人。以前因为我突然感觉到的『突如其来的不安感』害大家表现出的吃惊反应,以及我被贴上的『这孩子有点怪』的标签,在脑海中浮现。
「那种事……」
话说到一半,我停了下来。
现在连反驳的精力都彻底丧失了。
而且,对这种小女孩说的话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去否定,也显得太不成熟了。虽然我心里这么想,但我的心里确确实实地沉淀着一股恐惧,感觉越是否定就越会破绽百出。
所以我问了别的事情。
我对她说的话有些在意。
「……呐,为什么有你看着,那棵樱花就什么都不做?」
「因为我看得到哦」
少女依旧理所当然一般回答了我的提问。
然后
「而且,我是“魔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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