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没有一件快乐的事情,活着根本毫无意义。
对那样的世界,怎么可能有真切的感觉。
我觉得生不如死,已经无法将只有痛苦的现实当成现实了。
我呆呆地凝视着美工刀的刀片,脑子里回想起被那帮家伙欺负的日子。
如果只是打我,那我还能忍耐。
可是没过多久,他们耍起来阴险的手段,这种欺负我没办法再忍受了。
那一天我也被他们四个抓住,被他们逼着要钱。那帮家伙知道我交不出来之后把摁住,扒掉了我的裤子和内裤,然后就这样把我赶到外面。
河本拿着我的裤子逃走了,其他的三个人在我身后踢我,我裸着下半身被赶得跑来跑去。
我怀着强烈的羞耻心与屈辱边哭边跑。
虽然那片居民区很少有人经过,但我已经完全没有尊严可言。
我久久地坐在地上,直到那群家伙玩厌为止,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着。那群家伙踹我踹到腻了之后,把我的裤子高高地挂在了电线杆上,笑着跑掉了。
这一切都由不得我。
我为了去拿裤子,赤裸着下半身爬上了电线杆。
我的上衣也被踢得一塌糊涂,满是鞋印。要是这么直接回家,通常会被家人发现,但我父母都在工作,回到家也不会有人。
洗制服也是我的工作。
证据被我亲手湮灭,爸爸妈妈都没发现我被欺负的事情。
即便没有这种情况,我估计还是会隐瞒吧。因为我就算告诉爸爸,他肯定也不会给我好脸色,听不进去我说的话。
要是跟妈妈说,她一定会很震惊吧。
但我怎么也不想那样。
其实这并不是不想让他们操心,只是觉得被他们刨根问底或者让我说出这种事情都很麻烦。然而,我也不可能愿意这种状况长此以往下去。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对现实的思考已经停摆,什么都没办法思考了。
我的心在惨叫,但脑子昏昏沉沉。
我只是一个劲地凝视着美工刀。
然后,我注视那个模糊的刀刃,轻轻地触碰了它的表面。
白濛濛的表面映照出我的指头。中间就像隔了一层雾一样,仿佛我自己就在刀刃的另一头。
我发现刀刃映照出的白浊的另一面中,还有另一个我。
然后,那样的锋利刀刃长长地伸向我眼前。
「……」
忽然,我想起了这把刀的本来用途。随着脑中的印象,伤害肉体的场景在眼前的刀刃上闪过。
————刀具。
伤。
死。
自杀。
这些镜头在我脑海中纷纷浮现。
可我就是看不到疼痛与血的镜头。出于自我保护而丧失现实感的现在,“痛”在我的意识已然处在朦胧的另一侧。
我不停地挨打,对疼痛的感觉已经相当迟钝了。
我当时心想,说不定死了就解脱了,说不定就能逃脱这个讨厌的不得了的地狱了。然而,我却还是惧怕着死亡。
这样根本算不上理由,我只是真切地害怕自己的死亡。
我不想死。
但我对「用这薄刃割自己手腕」这件事却欲罢不能。这是同“死亡”与“疼痛”分割开来的欲望。
我只想伤害自己的身体,想得不得了。
这种奇妙的思维,当时让我彻底中邪。
这种感觉,类似于全身积满疲劳,想要大大伸展身体的感觉。我感觉到,要是把这片刀刃划进肉里,那感觉肯定爽翻天。
只要我在手腕上割下去,说不定就会有人注意到……注意到我现在的状况究竟有多么危险。
这样的想法,确实在我头脑中的某个地方浮现过。当时我的自我意识很蒙,对这股强烈的欲望没有怀疑。
我顺从这份欲望,将薄薄的、美丽的刀片轻轻地压在自己的手腕上。
滋——我什么都没感觉到。
我的肌肤正确地感觉到了一般金属刀刃触碰到手腕的触感。
那份为了割东西而打磨过的纤薄,尖锐地刺进了我的皮肤。
嗖——我自然而然地将刀刃划了下去。
随着微弱的蛰痛,锋利的刀刃割破表皮,钻进真皮层之下。
这种痛觉酷似麻痹,并不强烈。刀片割开薄薄的肉,从肉中渗出鲜红的血。
「唔……!」
看到血的那一刻,我开始害怕了。
感觉疼痛也突然加剧了。
可是,我拿着美工刀的手却停不下来。我觉得这伤、这疼痛不论如何都是必须的,冰冷的兴奋填满我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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