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张大的嘴巴不住地抽搐。疼痛势不可挡,将流血之类的副产物从脑中驱逐,换地摇晃着我的大脑。
唾液从敞开的嘴里流出来,剧痛从我喉咙下面榨出声音。嘶哑的声音紧紧地缠在喉咙上,每当因剧痛而停止呼吸的时候,都会断断续续与唾液混合在一起。
「……哈……哈啊…………」
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用颤抖的手寻找美工刀。
我的眼睛虽然张开着,然而泪水模糊的视野中什么也看不清。
我好不容易摸到了刚才掉的美工刀,一边抖个不停,一边再次将它压在了手腕上。然后,我再次使出浑身的力气,将美工刀奋力一划。
「…………唔啊!啊!」
刀刃在骨头与韧带上滑过,酷似恶寒的疼痛放射开来,让全身冒起鸡皮疙瘩。
我一边大叫,一边用沾满血的美工刀第三次顺着伤口划下去。
刀片被肌肉扯住,产生酷似麻痹的瘆人触感。神经反射性地收缩翘起,身体痉挛,握住美工刀的胳膊就像害怕了一样缩了回去,插在肉中的薄薄刀片将肉挖开,弯折弹飞。
「呜哇!」
可是我又将另一只刀尖继续往手腕上插。
只感觉到一个坚硬的触感,美工刀撞到了骨头,从手腕脱离,在这个过程中撕开血肉。
我再一次挥起美工刀,然而我的右手已经彻底使不上力气,美工刀从手中滑脱,撞到墙上,激烈地弹了回来,随着一个沉闷的响声掉在地上。
「…………唔啊啊…………」
我把空出来的右手向地板砸了下去,血肉模糊的左手随意地摔在地上。
我侧身倒下,哭了起来。
烧灼般的疼痛将整个左手吞噬殆尽。手腕以下的部分变得冰冰冷冷,几乎丧失知觉。
鲜血呼应着心跳,源源不断地从手腕中往外涌。我自己的血在手上流过,总感觉温暖得不正常。血液正从指尖流走,左手正渐渐变冷,只有伤口是滚烫的,源源不绝地制造出贯穿头顶的剧痛。
我,终于越过了那条线,已经回不去了。
在我被疼痛占据变得昏昏沉沉的脑子里,有一个强烈的念头。就是你们四个害我这样渐渐死掉了。
————我要死了。
我是被你们害死的。
这一切都是你们的责任。
我脑海中浮现出那四张可恨的脸。那帮家伙个个都是杀人凶手。
城山,都是你害的。你为什么要盯上我?我究竟做了什么?都上初中了的人了,竟然还像臭小鬼一样搞什么霸凌!
尾久,都是你害的。你有什么了不起?你就是一白痴加三级!除了会吠一无是处!
赤木,都是你害的。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流氓!你死了也没人在乎!这个世界根本不需要你!
河本,都是你害的。你就是个死胖子!这次我走了,下个就轮到你了!
那些家伙就是一帮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听不懂人话的蠢猴子。
跟人对上眼之后,那猪脑子除了挑衅叫嚣什么都想不到。
就是你们这帮臭猴崽子,害我痛不欲生地死去。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害的。
我无法饶恕无缘无故打我的那帮家伙。我就坐在座位上而已,那帮家伙突然就打了我。
我无法饶恕一边笑一边打我的那帮家伙。那帮家伙就像心血来潮似的,毫无道理地就打了我。
我无法饶恕抢我钱的那帮家伙。我每次交不出钱的时候那帮家伙就打我,被他们借走的钱加起来都好几百万了。
我无法饶恕我在尿尿的时候突然把我夹住,就这么脱出厕所的那帮家伙。就是那帮家伙害我总是不敢上厕所。
这样的事情还有好多好多。
我根本说不完。
那帮家伙每天都不厌其烦、不厌其烦、不厌其烦地折磨我!
我每天都要受那帮家伙的折磨。
班上那些坐视不理的家伙一样有罪。那帮家伙欺负我,他们却边看边笑。
派不上用场的老师一样有罪。明明是那帮家伙在搞霸凌,却说什么一个巴掌拍不响。
爸爸妈妈一样有罪,竟然跟老师说同样的话。
我究竟有什么错?如果我活着就是错的话,那我索性死了算了!
你们所有人我都无法饶恕!
所以我恨你们,要带着这份憎恨去死!
我在死之前是不会闭上眼睛的。
我要将这份憎恨还有痛楚深深地烙印在我的灵魂上,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不停地诅咒那帮家伙。
我要抱着憎恨到阴曹地府去!
可恨的家伙去死吧!
在诅咒之中去死吧!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混账……!
身体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