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歌乃,我们还有救哦」
听到我的话,歌乃呆若木鸡。
「诶……?」
「没事的。“那东西”————阿祐肯定进不了我们家的」
我将我的假说还有证据告诉了她。
那个“没有头的孩子”没办法从我们家门口路那边的白线到这边来。“那东西”之所在那里一动不动,既不是因为想让我们害怕,也没有打什么主意,只是没办法从那里靠近我们家而已。
那个“没有头的小孩”只能存在于白线之上。
提示就在我们来到那家咖啡厅后,我跟那个黑衣男人的对话之中。
阿祐认定只有白线之上是『安全地带』,带着那份确信在白线上被卡车轧死了。但是他的魂魄遵循着那份确信,死了之后依旧只存在于白线之上。
所以阿祐只能来到白线到达的地方。
我刚才所进行的调查,正是从那个路口往我们家走,那条白线白线究竟能够近到什么地方。
而我最后发现,那条白线只到了我们家门口那条路的对面,到不了我们家的正门,也到不了侧门。
应该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我们从侧门走的时候,一路上一次都没有遇到过“那东西”。
我们歪打正着,上学放学避开了“没有头的孩子”的可移动范围。
而且“那东西”没办法进我们家。
既然如此,正面的威胁就不复存在了。“那东西”每天晚上都站在我们家门口,确实让我们毛骨悚然,但“那东西”进不了我们家,而且我们只要像之前那样上学放学绕绕路,就不跟“那东西”直接撞见。
虽然得不到根本性的解决,但只要解决了燃眉之急,就有充裕的时间来处理了。
接下来,我们只用慢慢地思考真正地解决方法就可以了。
我们还有救。
我们不需要再想之前那样饱受煎熬了。
「……回家吧,歌乃」
我由衷的感到开心,兴高采烈地对歌乃说道。
在缓缓洒下的薄暮之下,歌乃睽违已久地露出微笑。
「嗯,回家吧……从侧门」
说完后,我们相互微笑。我突然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可笑,和她有说有笑地踏上了回家的路。
†
……而我们回到家,首先看到的就是用粉笔画到我们家门口的斑马线。
「………………………………!!」
当那些东西进入视野的那一刻,我们哑口无言,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在我们避过白线与那个路口相连的正门,准备走向后门的前一刻,正门的景象进入我们的眼角。家门前的路面跟我们所知道的截然不同,画着歪歪扭扭的白线。
那是小孩子画的涂鸦。
用粉笔乱七八糟地画在黑色柏油路面上的涂鸦,就像是把玩具箱里面倾泻一空似的,整面洒满了白色。
而其中最为显眼的涂鸦,让这些特点都显得无足轻重。
就像要把我家门口的路跟对面的白线连在一起似的,路面上用粉笔画着巨大的斑马线。
「什……」
我彻底说不出话来。我茫然地靠近那些涂鸦,屏气慑息地俯视那东西。
歌乃站在我身后不远处,捂着嘴。在我们脚下乱涂乱画的白线,确确实实地将“那边”跟“这边”连了起来。
突然,我听到孩子欢闹的声音。
「……!」
我大吃一惊,抬起脸,只见墙根后头有几个上幼儿园的小孩子正蹲在路面上乱涂乱画。
「————你们在干什么!!」
我想都没想就几乎像在嘶吼一样大叫起来。
正在玩耍的孩子们吓了一跳,向我看了一眼,看到我一副可怕的样子向他们走过去,于是惨叫着一溜烟地逃跑了。
「……什……什…………」
孩子们逃走之后,我站在呆呆地站在小路上,浑身抖个不停。
「……怎么会这样…………!」
恐怖、恶寒、战栗……这股冰冷刺骨的感觉连我自己都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浑身颤抖,就像呕吐一样将心底的话吐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本不应该连起来的线,竟然连起来了。
还以为有救的,本来应该有救的,竟然全都因为这种事功亏一篑……简直不可理喻。
随即,浓重的黑暗降临在我们周围。
冷得出奇的寂静,悄无声息地将我们家门口的这条小路团团围住。
这股异样的气息令我和歌乃表情僵硬。我转动沉重脑袋,向我们家房子看过去……都这么晚了,玄关也好窗户也好竟然一点光都没有,竟然一盏灯都没点。
贴着白色小方砖的门廊,朦朦胧胧地浮现在昏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