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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间中会把自己所想的事情说出口。所以,心声被别人听见是常有的事情。因为大部份都是无意中说漏嘴的,我并不清楚自己到底把哪些部份说了出来。只能靠对方的反应来判断。
但红莉栖怨言的对象,感觉比起我更像是自己。
「这,是我的战斗」
红莉栖就像平日一样,在开发室的椅子上叉脚而座。倾侧著客人用的马克杯。往淡咖啡中放入两颗砂糖。不用确认也知道。这家伙,是基本上不会改变自己模式的研究者。说”不会出错的就是牧濑红莉栖”也不为过。这件事,即使是在昨天听过铃羽所说的惊愕事实之后,也没有任何改变。
可是。
「绝对,要做点什么给你看」
那样收细了眼睛的瞳孔里,散发著与平日的红莉栖不同的感觉。像是有著深深的沉思,却有点褪色的,平静的颜色。
这与昨天,在桶子身上感觉到的有点相近。
我想,在昨天接了那通来历不明的电话后,红莉栖有点变了。
好像,不太顶撞别人了。
「嘛,就是这样。所以冈部就尽情地为了不阻碍我和桥田而努力吧」
不过那张毒舌还是理所当然的没变。
多半这是在暗示『你很碍事所以快去找琉华子打听事情』的意思吧。这样子完全会产生『红莉栖才是Lab的主人,而我则是被赶走的麻烦人』的错觉。真是的这个助手,她对于自己是最近才成为LabMem这件事到底有没有自觉啊。这样下去的话,终有一天我Lab会被红莉栖和真由理的势力完全压迫住。
尽管如此。
暂且先将这个总有一天会来临的危机放一边,红莉栖变得温驯是一件好事。比对这件事那件事咬住不放,呜呀呜呀的大叫来得要好。之前红莉栖实在太过有干劲了。稍微有点疲累的话反而好相处。
看看Lab墙上的挂钟,九时已经过了大半。
琉华子应该差不多打扫完院子了吧。
不知是否看穿了我的想法,红莉栖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厨房很快速的洗净空的马克杯。红莉栖在料理上和真由理不相伯仲,但洗东西却没有问题。听她说好像是因为以前做实验的时候,狼狈地洗过大量的烧杯和试管。
「那么,我差不多要继续开发工作了。要是准备去找漆原先生打听事情的话,记得小心用词啊。因为你呢,经常都把她不对,把漆原先生给弄哭或者给添麻烦。除此之外的状况我基本没见过呢。」
把洗净的马克杯迅速地放回柜子,红莉栖走回了开发室。看著材料架,拿起被拆解了的羊驼人2附送,看上去很便宜的耳机仔细地研究著。然后,红莉栖从粗糙的耳绵和头枕中拔出像是手制的小型电子板,并换上了另一块。
那个耳机好像在哪儿见过这样在记忆中搜索了一下便想起来了。
好像几天前,红莉栖不知为何在开发室,开著”桶子在和MayQueen的女仆小姐们呀-呀-呼-呼-的在调情”这样无药可救的游戏(?)。然后,那时睡死了的桶子头上,不知何故戴著那个羊驼人2的便宜耳机。
不论是那恶梦般的内容还是扁平单薄CG的遗憾质素也好,那时完全以为是红莉栖做出来的游戏--但说不定我太武断了。看来包括那个羊驼人耳机在内,都是红莉栖的开发对象。然后,多半红莉栖是打算再用这耳机来做些什么别的。
那样看著红莉栖的我的视线,有那么多疑问吗。
红莉栖一边瞪著看手上的数据图表或是线路图之类的,一边轻轻的挥手。就像在说『快点出去』似的。
真是的,助手何时何地都是这么任意妄为。
『好吧快去,立即出去』,像是这样说著在开发室挥著手--转头瞪了红莉栖的手一眼,我便离开了Lab。
+ +
在刚进入柳林神社,院子的入口旁边离社务所和宝物殿不远的地方,便是作为宫司的漆原家住宅,也就是琉华子家。如果是小神社的话,就算是宫司也会有在离远神社的地方建自家住宅的情况;但柳林神社占地很广,除了漆原家以外也有兴建其他神社。据说,这里的神体好像是在叫做什么什么式的神明排行榜上有名,是很崇高的上级神。被这样说的话,不论是遮挡人们视线的杂木林灌木丛、铺路的沙石、庭园石、石狮子等等,看上去都别有一番风格。
到访这样的漆原家的我按下了门铃,一把柔和的男声--多半是琉华子的父亲--作出了回应。说明我是凤凰阮凶真并请求向琉华子传话后,他父亲像平日一样很快就答应,并让我稍等一会。
琉华子的父亲,是个对我的中二名字毫不抱有疑问地接受,宽大为怀的人物。原来如此,要是这位好好先生的话,把琉华子当成女生养育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修建这样庄严的神社并以侍奉神为目的的话,总感觉这果然有点不太对。只顾『可爱不就好了么?』这样的想法,将男生当成女生养育并让他当巫女,要说的话这可是真由理级别的主意啊。太强力了。
因为那可是男的耶。即使现在可行也好,以后怎么办啊。就算说对体制作出反抗才是朋克,这也太No Future了吧。虽然琉华子的话,可能即使上了年纪也能当个美丽的”太太”这一点很可怕。要是那样的话,”Don't Trust Over-30”这样朋克的标语(?)便可能有著完全不同的意思。”虽然不知是男是女但那边都没所谓了”,这样的意思。
(编:Don't Trust Over-30,ドントトラストオーバーサーティー,”不要相信30岁以上的人”,貌似是舞台剧名字)
无论如何,能够让人感受到”某些东西”,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