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我来说那光景完全是冲击。一种站立的位置慢慢崩塌,类似绝望的感觉向我袭来。
这应该是桶子在近二十年的人生中,第一次有的经验。如果遭遇这状况的是我而不是桶子的话,就算变得直立石化丝毫不动也不奇怪;要么就是像被菲莉丝戏弄认真成份各半的逗著玩时那样,慌张的把她扯离开身旁。
但是桶子面对铃羽的拥抱,所展现的却比较像是苦笑。那十分游刃有余的声线,慢慢传到我们的耳中。
「那个,阿万音氏。应该差不多够了吧」
「啊,抱歉。抱歉呢,不小心就不过再一会儿就好」
什、什么再一会儿啊
我对著我心中那出处不明的情感,只能紧握住颤抖的拳头。
之后的一阵子,桶子和铃羽就那样抱在一起。
不知这状态维持了多久。一会儿后铃羽便很依依不舍的放开桶子的身体。是不是事到如今才感到不好意思呢,铃羽像是很害羞的搔著头,然后突然将视线向上移。
「嗯?」
差点与铃羽对上视线,我和真由理在千钧一发之际,慌张的把头移离窗户旁边。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哈呼」
之后的一会儿,我和真由理都黏在墙边一动不动,不知为何相互靠在一起,面对面的对视著。额头上稍微出汗的真由理,脸颊都通红了。她困惑的皱著眉,像是无法冷静下来的强行展现笑容。看来真由理很罕有地不知道应该做出一幅怎样的表情。
「总感觉呢,桶子君的那个拥抱,非常温柔的说」
真由理不知何故非常的害羞。明明当事人不是自己,却在难为情。
不过我也差不多吧。汗水沿著额流过,紧皱著的眉也吱吱嘎嘎作响。
心脏仍呯呯的大跳著。
「可是啊,那看上去完全就是恋、恋人啊不是么!!」
与真由理不同,我除了害羞难为情以外,心里还有一股像岩浆般随时会爆发的情感在滚动。绝不是愤怒也不是悲伤。但那是谁碰到也会将之歼灭的暗黑之力。寄宿在我右手的力量,大概会将秋叶原全域化为焦土吧。
这般激动的情绪,名为败北感。
桶子你这家伙。这装作是恶心宅自称为HENTAI的现充混蛋不,这件事我打从一开始就看透了吧。那家伙社交能力很高而且技术力又强。只是做事没干劲和恶心以及肥胖成了阻隔而已,除此之外的实力潜力表现力所有都是高配点的高配置家伙。把频繁到 MayQueen 的那股勤奋也考虑在内的话,只要那家伙有心,怎样的女性都能手到拿来吧。这我知道。虽然我知道
可是,即便如此,那光景也实在不可能吧。太过分了吧。
桶子也好铃羽也好,都是无可替代的 LabMem。要是他们两人在交往的话,想替他们高兴的心情像山一样高。另一方面,心里最深处却有著想狠狠大叫NO的情绪。总感觉无法接受。主要是对桶子。真想抓住他胸口「你这混账作为处男的骄傲去哪了」这样好好质问他。绝对不原谅你啊。
我、我从此以后应该怎样去看待他们两才人好啊?
不过,看了一眼在这样激动的懊恼著的我,真由理「嗯-?」的望向远处沉思了一会。
「嗯-,可是真由喜,总感觉事情有点不一样的说」
「不一样?不一样是怎么回事?」
「真由喜认为铃小姐她,是非常喜欢桶子君的-。但感觉那不是作为恋人的喜欢。是另一种不同的更加深刻的,重要的感觉,吧?」
看来真由理以不同的理由,与我同样感到有无法接受的地方。
可是,就算这样说,比恋人还要更深刻更重要的关系,到底是怎样啊。要说是比恋人更深的关系的话那不就是像是一家人那样的关系?怎、怎么办要是桶子和铃羽是那种关系的话,那么我除了离开 Lab 以外已经别无选择了!!
不过,面对著「呀哇哇哇」慌惶失惜的我,真由理为难的微笑,「停-停-」这样说著。
「呜呜嗯(摇头)冈伦,不对啊-。那两个人的关系呢,虽然真由喜也不太理解,但真由喜认为,那不会是冈伦担心的那种。那个桶子君的态度,虽然是在非常的信赖著铃小姐,但跟恋人是有点不同的-」
「是是这样么?」
这次真的不太理解真由理在说什么。既不是爱也不是恋的关于,那么桶子和铃羽那种亲密又是什么啊
可是,既然真由理这样说,我也会想是否真的是那样子。
自小时候开始,真由理的直觉就很敏锐。虽然间中也会有不顾气氛说话的时候,但她总是在细心观察谁在想些什么。她可是在遇上了各种事情,被不同的人予以无情的目光的情况下,依然能够让『与星屑握手【Stardust ShakeHand】』炸裂至今的真由理啊。说不定她会察觉到我没注意到的,桶子和铃羽之间的”某些东西”。
--终于能帮到冈伦的
又一次,感受到晕眩。
就在我眼花的左右摇著头时,从Lab门口的另一端传来某种哇-哇-的喧闹声。
「喂喂桥田,这楼梯很狭窄啊别走这么近。你在旁边的话真的很热啊啊么呜,都叫你别靠过来啊这个HENTAI!」
「等、牧濑氏这不过分么?我只是普通的在爬楼梯而已啊。而且我明明也是为了 Lab 才迫不得已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