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
红莉栖一个人在里面等着。
从研究室敞开的窗外，月光照进室内。在开发室里抽风机轰轰运转着，脚边则有电风扇的凉风吹遇。当我问起「为什么不开灯」时，红莉栖朝我露出略为捉狭的微笑。
「原本的起因，不是因为某人用太多电的关系吗？要节约用电啊。」
这么说完后，红莉栖笑得花枝乱颤。月光照耀在她的头上。在月光的梳理下，摇晃的头发构成红白黑的阴影。
红莉栖的语气简直像是在讲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使用电话微波炉（暂）的D简讯实验，主要也跟红莉栖弄出来的事情有关，不过那种事情根本无关紧要。现在这个时候，为了对我开玩笑，红莉栖非常干脆地把事实无视了。
可是，不可思议的是我并不生气。
我缓缓地开口。
「……说明一下吧。白天的那个，是什么？」
研究室里只有我跟红莉栖。没有别人在看。也没有别人在听。
那么，稍微过分的玩笑一定也可以被原谅。
「你说是十三号机……可是，那个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光是接手机就会发动，也就是说是跟电话微波炉（暂）一样让手机跟某种物品进行连携的东西吗？」
「……Okay。我来说明关于你白天看到的东西。」
这么说完后，红莉栖从口袋取出自己的手机。
「VR系统——所谓的视觉重建，不是指特定的装置或道具。正确来说，是指从外侧操作脑部的整个系统。所以，你在白天看到的漆原小姐，正确来说不是藉由未来道具十三号机产生的东西。进一步说明的话，那个VR系统也不是我本人制作出来的」
原来如此。
「也就是说十三号机不拿来贩卖，应该说是，不能拿来贩卖的意思吗？」
「是的。我只是使用手机，借用了那个VR系统的一部分而已。」
然后红莉栖操作着手机上的按钮，像是在自言自语似地这么说，
「这个系统，简单说的话就是透过手机来操作实验对象脑部的一部分。嗯，不过因为还在调整阶段所以也做不出太奇特的事情。对了，举例来说，顶多是在桥田的美少女游戏情景中，应用实验对象所知道的『某人』的影像。」
紧接着，我的手机振动起来。
是未显示来电。
「接起来看看。如果你的脑部没有被掉包的话，漆原小姐应该会再次出现才对。」
把深红色的机壳贴在耳朵上，按下通话钮后——
出现了。
穿着私立花浅葱大学附属学园的，藏青色水手服的琉佳子，再次噙着泪水对红莉栖诉说着什么。可是，那存在感依然很稀薄。没有声音。而且。
「现在你看到的漆原小姐呢，本来应该是“被情同姊妹的大姐姐逼迫要切断关系，即使遇到悲惨的对待依然想要挽回大姐姐关心的学妹”的样子。光看设定的话是个像天使一样的孩子，所以你的脑做出“那是琉佳子”这样的认识吧。」
「……也就是说，刚才你对我的脑做了什么的意思？」
我咕嘟地吞了口口水。对于我这样的疑问，红莉栖朝我笑了笑——然后非常轻松地说出有如NICONIYA上影片标题般的句子。
「试着把美少女游戏的剧本放入脑中」
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跟红莉栖都面对面坐在研究室的铁管椅上，连灯都不开地专注讨论着。即使只有月光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地方。时间飞也似地流逝。
红莉栖说的话，光只是听一点点都让人觉得太奇特了。
视觉重建这个技术的概要，用保守一点的说法是太糟糕了。
简单的说，就是脑的复制与贴上。
然后令我惊讶的是，红莉栖似乎还以那个VR为基础在做什么游走法律边缘的糟糕事情。VR的终极型似乎是复制所有知识、人格、与记忆之类的脑部情报，不过在红莉栖的场合似乎只有处理记忆的部分。
话虽如此，听到那种梦想般的事情让我变得有点不安。
VR与红莉栖所做的事情，该不会跟洗脑什么的很接近吧。
听到我这么问，红莉栖很干脆地点点头。
「嗯，是啊。应该有人会想要用类似洗脑的方式以大多数人为目标，也有人更露骨地去摸索当作兵器的使用方法。但是我只是单纯想要知道将记忆或认识保存起来，或者是重现是怎么一回事而已。然后最终阶段，可以将变成资料的记忆保存或重现，我想要做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该不会你打算以资料构造体的方式永远活下去吗？」
「……或许有点接近。」
……虽然我自认是疯狂科学家，但还是第一次实际见到企图想要不老不死的家伙。这家伙不会比我还要疯狂——不，该不会是货真价实的疯狂科学家吧。
像是看透了我的想法，红莉栖朝我浅浅一笑，摇摇头。
我对不老不死本身没有兴趣。红莉栖这么说。
「可是，要是可以做到记忆的保存与重现，人类或许能够到达更遥远的地方也说不定。例如要是可以把脑部转为资料，接下来只要有办法制作出能够重现那个脑的容器，我的记忆与意识或许就连宇宙的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