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或者该说是难以欢迎。
但是……
“……小莓的校服”
“诶?”
“那个倒是挺可爱的”
我回忆起敷岛莓穿校服的样子。
只是能看到她穿校服,那对我来说或许就可以算作一件“好事”。
学生服——
上学第一天的前一天晚上,她得到了这件衣服。
我还记得当时,几乎是镜连压带哄给她穿上的,敷岛莓开始是很不情愿,说“不要不要给我住手,这么松缓的西洋服,我绝不会穿!”,可是真的穿上了,她的表情看上去也没有多抗拒。虽然制服的尺寸是最小的,即使如此还是太多宽松,手都伸不出衣袖来。感觉就像是套在制服里面是的。在那之后,敷岛莓四处张望,确认好没有人以后,偷偷溜进宿舍的更衣室——站在置于那里的镜子前,满心欢喜地端详自己穿制服的样子。而我躲在角落处,看到了这一切。
我也感觉自己似乎看到了她非常平凡的一面。
敷岛莓两手抓着裙角,“诶嘿嘿”地笑了起来,好像是觉得难为情。
一从记忆中拉出这些事情来……啊啊……嗯……我还是会纯粹地认为,她非常非常可爱。
“悠马”
“诶?”听见别人叫我,我的意识离开了回忆。“……怎么了?”
“悠马你难道是——不,即使不问什么难道,你果然喜欢身体小的女孩?”
“诶、诶诶?”
“是萝莉控吗?”
她看我的眼神冷冰冰的。就好像是在看什么很肮脏的东西。这突如其来的展开令我动摇,大概就因为这个,我的视线游离不定。
“悠马……”突然,镜变得灰心丧气,“果然是吗”
“果、果然是什么意思?”
“从以前我就觉得可疑了”
“你、你早就这么想了啊……”
“不行。希望你只喜欢二次元里面的小孩子”她不停地责备我说,“吶,实际上到底是不是那样,是不是。”,镜还说:“萝莉控是病呀,脑子的病”
“喜欢身体小的女孩子。这种事……”我觉得没有。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含糊其辞。虽然我完全没有那种癖好。
“…………”
也许就因为这个,镜用那种“根本不能相信”的目光射穿了我的心……感觉心好痛啊小镜。
“你、你说要让你奶奶改过自新,是怎么一回事?”我试着强行转换话题,“是让她听话,在学校里安守本分?”
在学校生活中,集团生活是必不可少的。
在与很多人共同生活、自由受到一定限制的同时,每个人都在其中、以自己的方式学习自我所独有的精神性等等,我觉得这正是学生时代的特权。
要想享受这种“特权”,还是得遵守学校里的规定,并且要有相对良好的态度。
镜的祖母——敷岛莓一直以来,都在与世隔绝的地方生活。
也就是说,对于她来说“非日常”生活才是真正的日常,她必须要学会为了在这个正常世界里活下去、所必需的技能(常识)——镜所说的“改过自新”,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还是说,她所指的是更加根本的问题吗。
根本性的问题。
“…………”
有关敷岛莓在迄今为止的漫长人生当中,她的遭遇,我陷入沉思。
……她这个人类所必须身处的立场,是非常非常痛苦的。
自幼便没有自由。
一直以来所面对的尽是痛苦与恐怖。
要说这给她的心蒙上一层阴影,也许是理所当然。
因此,她对他人的痛苦才会无动于衷。
其心智失去了健全发展的机会。
真要说的话,也许她也算是受害者之一。
受害者……
对。
就和现在被我抱在怀中,坐在我膝盖上的她一样……也是受害者。
就算如此,我们绝不会一概肯定她。要想肯定她的一切,原谅一切——我们不具备任何条件。
要说为什么。
对,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敷岛莓是恶人。
“我之所以想让奶奶改过自新是”镜小声说道。“因为她好像还没有放弃哥哥”
“哥哥……?”
没什么好疑问的,那就是敷岛莲也,镜的亲哥哥。
只是说出这个名字,全身便阵阵发痒……主要是脖子根那里。四肢的根部之类。感觉很多地方都痒。这个词尽让我想起那时候的痛楚。
“你说她还没放弃你哥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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