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心都会崩溃了。东川就这么趁着势头,尽量什么也不去想,继续着作业。
他将手伸进和服里的各个地方,但除了更多钥匙胚以外什么也找不到。
至今为止的工作都是徒劳的。
突然觉得,真的有拼命继续作业、寻找真钥匙的意义吗?
能不能用钥匙胚挖开墙壁呢?并不需要挖一个足以让自己通过的洞,只需要挖开将门框固定住的螺丝就可以了,然后整扇门就会倒下。
……但是。
他还是决定去找真钥匙。毕竟无视正规的做法,使用蛮力突破这种事不知道敌人会不会允许,毕竟他们可是准备了这具尸体的人。
要是找不到,就会被炸弹炸死。
处于这种好像要撑爆他的胃袋一样的极限事态下,东川突然想到一件事。
钥匙还可能藏在哪里。
在那个地方。
“……”
脸上几乎毫无表情可言的东川守望向了那个地方。
果然还是那具女尸。
不过,他并不认为是藏在衣服里头。
是在更深处。
最为恶趣味的地方。
也就是说。
尸体的,内部。
钥匙有可能就埋藏在某个内脏或组织里面。
“开玩笑的吧……”
尽管是自己想到的,东川仍然摇头否定。
想要去否定。
不过,如果是乐意举办那么多个「游乐设施」的主办者们,会设计成这样也是有可能的。
“开什么狗屁玩笑啊!!”
东川为了强行鼓舞自己而大声喊了出来。接着他再次用手指按向和服女子的尸体表面,以差不多要令手指陷入那层腐败皮肤里头的力度确认着。如果皮肤底下埋着钥匙的话,应该会摸到什么坚硬东西的触感才对……
但是摸不到。
无法判明。
只是用手指按这种程度,还不足以分清钥匙的有无。
也就是说。
只有动手切开尸体来确认里面了。
“…………………………………………………………………………………………………………………………………………………………………………………………………………………………………………………………………………………………………………………………………………………………”
东川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实际去做的画面,然后倒在了地上。
尖叫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整个胃袋好像要从口中呕出来一样。他倒在地上毫无意义地挥舞着手脚,泪水从眼中啪嗒啪嗒地流出,模糊了视野,双手的掌心也传来了油腻的感觉。
要下手吗。
不下手就不行吗?
无论是活人还是死人,人类就是人类。明明至今为止都一直那么厌恶那具青黑色尸体,东川现在又重新将它强烈地认知为人类。将她剖开,窥视里面的东西,这些行为是何等的亵渎。
但是时间不等人。
不想被炸死的话,就必须实践所有能想到的可能性。
他将泪水擦去后环顾着四周。
在掉到地上的时钟周围散落着一些闪亮的物体,那是尖锐的玻璃碎片,保护着挂钟表盘的玻璃在刚才被摔碎了。
尖锐的碎片。
可以代替刀刃。
“呜、咕……”
东川慢慢挪动着,再次站了起来。
不想死啊。
不想和伦理与常识一起被炸成碎片。
他再次在房间里移动,拿起地板上最大的一块碎玻璃,然后再次面对身穿和服的女尸。他吞了一口唾液,必须将这个切开,将里面的东西掏出来一一检查。想要为了活下去而实践所有可能性的话,这是条必经之路。
他蹲了下来。
解开了和服的胸口。
情况要比预想中的还要惨烈,视野一瞬间晕眩了,胃酸涌到了喉咙根部,但他还是想办法忍住了。他强烈地意识着右手抓住的玻璃片,将它放到了已经静止不动的胸口上方。
施加力度。
透明的碎片陷入了大概五毫米,东川不禁猛地摇头。
想要捂住嘴巴也已经太迟了。
“咕诶!!呜咕诶诶诶诶诶!!咕噗!!噗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