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看到快要成功的人就通过遥控无效化他的刹车呢?我觉得应该更注意一下蓝色按钮呢。)”
我并不认为他们会这么做。不如说,我不想去相信。
只是稍微观察一下就明白了。想要通过人类的无谓挣扎来取悦自己的家伙们,应该不会让我们那么简单地排队迅速死掉。
不过,我还是决定轮到我的时候让兔女郎远离我的按钮。
“(……我觉得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另外一个?)”
“(……很快你就懂了。从「游乐设施」的规则来看,还真是加上了十分恶趣味的东西呢。)”
我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身穿运动服的少年身上。
所以我才没有注意到。
第二回合已经开始了。
当的一声。
和刚才不同,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被切开来的声音传入耳中。
意识。
被染成了一片鲜红。
没能找到散发出铁锈味的源头,也没能理解衣服那湿漉漉的触感是怎么回事。更无法接受明明被断头台禁锢着,可身穿和服的女孩的身体却滑到了地上的这回事。
一颗头颅。
两条手腕。
掉到了赤黑的水洼里头。
“诶、啊……?”
我就这么目视着,眺望着,与之对视。
我的大脑仍然没有理解「游乐设施」第二回合的结果。
失败。
杀害。
死亡。
我的脑子浮现出了这几个单词,不过还是不符合眼前的情景。
毕竟,这可是有人死了啊?
被砍头了啊?
但却没有任何人发出悲鸣或尖叫,就好像是摘除一个可更换部件的人偶的头那样,头和身体就这么轻易地被切断了。人命只是这种程度的东西吗?是这么容易消逝的东西吗?我还以为人命是被看不见的栏杆一样的东西保护着的啊?
“伊世小姐,出局!”
和我一样被血泼了一身的兔女郎依然笑着说道。
不能让大脑空转。
必须要去思考,去观察。
在轮到我之前到底能够收集多少情报将会决定我的生死。虽然将这点铭记于心,但眼前的情景实在太过鲜活,根本无法进行持续的思考……
身穿工作服的男人们再次走了进来,将毫无疑问已经死透的穿着和服的女孩抬了出去。
兔女郎超随便地擦去断头台的血后说道。
“那么就轮到第三位。矢手先生,请到这边来。”
“不、不要……”
身穿西服但又明显不像上班族的男人正一边颤抖着一边摇头。
“我受够了!!这种、这种东西、一点也不正常!!我不干。要是敢挑战这个,我早就能搞定各种辛苦的工作了!”
“矢手先生?”
“我不干。我跟你说了我不干!喂、喂!!都说了我不干了!我要回去了。住手、放开我!!喂、可恶!!都说了放开我!!”
“矢手先——生?”
身穿工作服的男人们押住了身穿西服的男人,迫使他摆出那个屈辱的姿势,并将他固定在那个满是铁锈味的断头台上面。
然后我察觉到了。
“(……原来如此。)”
“(……明白了吗?)”
“(……将我们像狗那样四肢匍匐着拘束起来是为了不让我们看到刀刃到底下滑了多少,这并不只是个试胆游戏呢。)”
“(……对的。这个问题要是想不到对策的话,是无法战胜这个「游乐设施」的。)”
第三个人并没有按下红色按钮或是蓝色按钮。
但是兔女郎却操纵了什么,固定住巨大刀刃的铁链和齿轮运转了。刀刃迅速落下,头颅也马上滚了下来。
再次出现了鲜血。
意识到比起第一次已经不那么震惊了,我还反过来吓了一跳。
是因为有过经验后就开始习惯了吗?还是说恐惧已经超出上限,感官都因此麻痹了呢?
尸体就像货物一样被搬了出去,全身被染成赤红的兔女郎笑着作出宣告。
“那么有请第四位。”
观察完毕了吗?
找到必胜法了吗?
……没有。
不够啊,这样完全不够啊!!
“山崎先生,请到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