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雪缝你居然想著这种事啊……」
我终于知道,当放学后在教室的走廊上撞见雪缝的时候──她迟迟不肯退让,坚持要跟我来的企图了。这样啊,雪缝来到这里并不是自私,而是为了保护我啊……糟糕,我现在好感动。
总之──当色町快被花莲杀了的时候,只有她能动也是必然的。即便场面混乱,只有她没有迷失『从色町手上保护我』的目的,注意著色町的一言一行,才能及时救了本来没有打算保护的色町,真是出乎预料的幸运。
「不过有雪缝在真的太好了……你有来真的太好了……」
「……只不过,空同学直到刚才都和色町聊到忘我,把我的存在忘得一乾二净,关于这点我没有原谅──因为很不爽本来想回去了。」
「那、那个真的很对不起……」
「下次能请我吃牛丼吗?」
「啊、啊啊。只有这点程度,完全没问题喔!」
「那就原谅你。朕宽宏大量。」
廉价的女生──不如说是很好打发的女孩子。超棒的。谢谢你。
总之。雪缝在场的理由说明完了,接下来……我们的视线自然投向下个不对劲之处──伫立在步道上的她。
「嗯?怎么啦?为什么大家都看著我呀?」
「……花莲。」
「别这样啦~阿空你怎么了,表情这么可怕──我做了什么吗?我对阿空做了什么过份的事情了吗?」
「少装蒜了,假惺惺的。」
我说完,花莲皱起眉头看著我。另一方面,除了花莲以外的我们三人,都露出与她截然不同的险峻表情。当然,大家都心知肚明。此时此刻谁该被谴责,一目了然了。
花莲明白自己无路可逃,瞬间变得面无表情,坦承了──
「都是阿空不好啊。」
「我、我吗……?」
「这也是阿空的错喔……说起来,都是阿空太温柔的错嘛。我早就隐约知道你会原谅雪缝还有我啊~因为你是阿空嘛。是我最喜欢的青梅竹马嘛。是个笨蛋烂好人嘛!我早就知道你会原谅我啊。」
「…………」
「但我没想到你会笨到这种程度呢~啊哈哈~──因为我啊,以为这次小空终于要和色町诀别了,超级兴奋难耐喔?那一天没能见到的诀别,我终于能看到了,我超级开心喔!?……然而,简直奇葩啊~居然连口口声声说杀了你的女人也能原谅,还卿卿我我洒起狗粮了──去你的啊。」
花莲说的话很激进,语调也很激烈。然而,她脸上却没有表情。那是最为可怕的。为什么明明内心如此波澜,却不会表现在脸上呢。
「我本来也没有打算杀人喔?杀了色町,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嘛。所以本来没有打算杀了──但不这么做我就忍不住嘛。无可奈何嘛。」
「…………」
「那时也是这样喔。我才没有想杀人。这都是阿空不好啊。都怪阿空说了那种话,我也只能杀了啊。」
「什──花、花屋敷同学!?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啊哈哈,还想不透吗?色町你也真笨呢──因为你一直以为是自己杀的,我才闭口不提而已。不过阿空的记忆,是我杀的喔。」
「怎么可能……骗、骗人的!难道说那并非事故──」
「是我杀的……话说回来啊,能不要擅自扭曲事实吗?那是我亲手干的,所以你擅自误会,擅自负起责任也是碍眼呢──不要把杀害阿空的事实,从我这里偷走啊,你个偷腥猫。」
花莲用冷淡的声音说著。接著我不禁闭上眼睛──我当然已经知道,她就是杀了我的人。但是,明明心里知道,但我不想从花莲口中听到这个事实……下个瞬间。
──终于回来了。伴随著宛如全身粉身碎骨的剧痛、苦痛、顿痛。那股痛楚不仅止于脑中,甚至还有体内的神经被撕裂的错觉。然而我还是在五里雾中,朝那道微小的光芒伸手。即便那是多么丑恶的记忆──
砰。
他的屁股用力撞在公园的泥土地上。他呻吟了一声「好痛!」,色町脸上渗出罪恶感,然而她依然继续激动地说著:
「我、我、我是不会被拋弃!就算你想拋弃我,我也不会轻易被你舍弃!因为我,对小空……对你……呜呜!」
「色、色町你等等!听我说完──可恶。」
色町无视他的制止,跑离公园……于是,他打算说的话以失败告终。他缓缓站了起来,深深叹了口气。
「……真是麻烦呢……」
然而,如此自言自语的他,表情不知为何彷佛朝日一般。
接著,他朝著色町跑过的公园出入口静静地走去。看起来正打算追她,但他并没有焦急。彷佛知道她会在哪里停下脚步,等著自己追过去一样。
抵达公园出入口后,他脸上一阵惊讶。
「花莲?你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社团刚结束喔。话说阿空,刚才那是──」
「啊啊,你看到了啊……」
他害羞地搔著脸颊。另一方面,花莲紧紧握著制服的胸口位置,同时微微一笑。而那个动作连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
「你终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