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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因为揉累了而喘气、另一个人因为被揉到累了而喘气、最后一人则对这个状况结束而松了一口气……然后三人就近坐在椅子上。虽然现在才问也太晚了,不过我还是很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此我用粗鲁的口吻说出我刚刚就一直想问她们的事情。
「然后呢?你们到底是谁啊?」
逆行性失忆症。这是我所罹患的疾病。
升上高中二年级,在第二学期期中考试结束的十月半──我遭遇了事故。
根据行车记录器显示,我的身体好像在黑暗的夜晚道路上,突然从公园旁的步道冲到车道上。车子则撞上了我,身体在半空中飞舞,落在距离冲撞点约三公尺远的地方。
不幸的是,是从我的头开始落地。
然而幸运的是,我没有死。事故之后,驾驶似乎马上就叫了救护车,而我也好不容易因此保住了一命。
虽然我在鬼门关前徘徊,然后在医生尽力抢救下被拉回人间,但是说不上是完全康复──因为我失去了至今为止的所有记忆。
我已经不记得事故本身了。就算我试图想起,但脑中还是只有一片空白。
但我也没有失忆到会影响到日常生活的程度。读写文字、简单的数学问题、对生活有必要的普通名词等等的我还记得。不过由于最近的上课内容全都不记得了,所以和班上同学相比,确实稍微变笨了……然而,我的知识没有消失。
消失的只有与他人的记忆。以及与肉亲的回忆。
醒来之后,马上就出现了一名自称我父亲的人。他叫做久利。我从他口中得知我的家庭状况──我好像在八年前失去母亲后,就和父亲两个人住在一起的样子。
虽然好像不是很和睦的父子,但从他的说话方式以及态度来看──我应该是有得到他的爱。我和笨拙不善表达情感的父亲两人住在一起。尽管我现在完全想不起来与这个人度过的日子,然而不知为何,我内心还是隐约肯定他就是我的父亲。
接著听完他说明所有状况后,他对我说道:
「抱歉,空助。抱歉……」
我回答自称我父亲的男人:「有什么好道歉的」。我想,他大概是因为看到我在生死之间徘徊的期间,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到,而向我道歉吧──他唯有这么做,才能保持内心坚强。
总而言之,我之后该怎么做呢……总之为了找回记忆,应该要试著在各方面努力吧──当我正这么想的时候,就发生了刚才的骚动。
三个女孩子跑了进来,为这间只有白色的我的病房增添色彩,然后她们便很主动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其中黑长发的女孩子突然说出:
『小空~小空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呢?』
话说我还被人称呼为小空吗。
「……对了。一不小心就开始照常聊起来了,但小空已经忘记我们了呢。」
「我以为阿空看到我的脸,应该就会想起来的……呜呜……」
「空同学没血没泪。人渣。垃圾堆。」
「不,那也说过头了吧。」
三人无视我的吐槽,开始说起了悄悄话。说完之后,黑长发的少女首先站了起来,面对我说道:
「那就再自我介绍一次啰──我叫色町纸织。和小空同班,经常一起吃午餐的朋友喔。」
我一边听著她的话一边看著她──她是一个五官端正,有著如同成熟女性一般美色的美丽少女。宛如乌鸦的湿羽毛一般鲜艳黑发长至大约腰际。身高虽然普通,但体型有著不像少女的煽情,胸部很大,腰部纤细、臀部很翘……其艳丽的姿色让人难以认为是同龄学生。
当我看呆的时候,她──色町坐回椅子上,下一个少女站了起来。
「然后,我是花屋敷花莲。是阿空从小学到高中都在一起的青梅竹马喔!再次请多指教啰!」
接著站起来的她,有著虽然不是夏天,但却隐约有些小麦色的肌肤,看起来十分活泼。身上锻炼出一点点的肌肉,不会影响到女性般的身体线条。胸前的鼓起既不会太大也不会太小。明亮茶色的短发与充满活力的她十分相配,而且最重要的,她那圆润的双眼令人印象深刻,容貌十分可爱。
然后,花屋敷用力地坐回椅子上,最后一个人静静地站了起来。
「我是雪缝霙。和空同学是……那个……总之就是很要好。再请你多指教了。」
少女不知为何有些支吾地自我介绍。而与她的名字一样,她有著如雪一般纯白的肌肤。身高不高,身体包含胸部都没有什么肉。但是,若说她给人的印象很瘦弱,却又不是这样……她拥有受到上天眷顾的容貌,以及娇柔的身躯。她有著长度适中、接近银色的白发,外表十分惹人怜爱,让人联想到雪国的妖精。
「「…………」」
但是,在此我注意到了。
色町用有些冷淡的目光,花屋敷则露出有点苦笑的表情看著略显紧张地在自我介绍的雪缝。
我不知所措地望著两人别有含意的表情──接著三人又从摆放在我的病床旁的圆椅子上静静地凝视著我。
「怎么样?听到我们的名字,能想起些什么吗?」
「……不,完全、没有。我很抱歉……」
「是吗──没关系,这也没办法。不用勉强自己想起来也可以喔。」
说完露出微笑,拍拍我的被褥的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