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她来说阿空根本不是朋友喔?」
「你……应该没有……这回事……」
「……抱歉让你沮丧到吐不了槽。乖乖,好孩子好孩子。」
「喂,不要摸我头……」
「没关系喔,阿空。我会永远是你的青梅竹马喔。」
「不要说些让人害臊的话啊……」
「啊哈哈。」
两人一边说著这些话,走在积雪的路上。确实牵在一起不放开的左手与右手,维持著微小的温暖。
「……话说,我下次把手套送你吧?我用不到。」
「没关系。我也不需要吧。」
「──记忆,回来了吗?」
沉重的头痛与夺回记忆后,我睁开眼睛──花莲以非常严肃的神情出现在我正前面。我叫了一声「呜喔!?」,往后退了一步。
「啊。阿空对不起。我的脸太近了吧?」
「不、那没关系……」
「然后呢?记忆有回来吗?」
我的肩膀被用力抓住。即便隔著衣服也能感受到力道之强……我努力不去在意这件事,同时简洁地说出刚才想起来的事情。
「啊啊……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和花莲两个人一起走在积雪的路上。然后很亲密地牵手……」
「──是吗。」
花莲轻轻吐了口气。接著她忽然抱紧我。这是温柔地、且委身于我的拥抱。我当然感到不知所措,不习惯与女孩子接触的我的心脏也不停骚动著,但她却彷佛不在意我的反应的样子(看起来也像是刻意无视的样子),在我耳边低语:
「阿空,你想起来了呢。」
「啊、啊啊……我们,以前很要好呢。」
「对啊。我和阿空从小就是青梅竹马,虽然并不是无时无刻都在一起,但我认为阿空是我的半身。」
「…………」
「无关喜欢或讨厌。而是最重要的人喔。」
我听著她的话,打算将垂下的双手抬起来──打算也抱紧她。我总觉得现在应该能做到。因为我已经知道我和她有关联了。
但是,我没有这么做。
那是因为我知道,我现在的思念并配不上她累积至今的思念。我对她的理解,还没多到可以将她搂在怀里。
所以我只简单回应:
「花莲,谢谢你。」
「……欸嘿嘿。那回家吧。」
花莲轻轻放开抱著我的手,转身踏出一步。我追了上去,两人并肩走著……那是与我刚才看到的记忆相似的情景──我不知为何心情平静得令我惊讶,与她一起踏上归途。
隔天放学后。色町向我提议「要不要一起回家?」但我对她道歉后婉拒,一个人在校舍里晃来晃去──为了寻找她。
「早知道就先问她在那个班级了……」
色町是我在班上很亲密的女生;花莲则是从小的青梅竹马──这些我已经算知道了。所以,这次我为了找回与那个纯白少女有关的记忆,而在找著她。
于是走了十几分钟。因为一直找不到,我已经一半放弃,认为她可能早已离开学校了,但并没有。我在我的班级所在的那层楼走廊上,找到了她。
「啊……空同学。」
雪缝霙。到我的病房探病的三个女孩子之一。
从窗外照射进来的夕阳,将她的白发与剔透的肌肤染上薄薄一层橙色。我僵硬地举起手,走到她身边。
「嗨、午安,你在这里干什么?」
「……并没有什么事。」
「???怎么可能没事。你来这层楼有事吧?」
「没有。你很啰唆。」
雪缝说完,脸撇向一边。虽然她别开的目光,所以看不到,不过她的白皙耳朵微微染上朱红。……?有什么事情好害羞的啊。
「算了,你没事的话刚刚好……能稍微聊一下吗?」
「……空同学想和我聊的话,就聊啊?我没差。」
「这是OK的意思吗?」
感觉她好像有点嫌麻烦的样子,于是我确认了一下。接著对她说:「那找个地方坐下吧」,打开附近的我的教室的门──没有人在。大家似乎都回家或者是去社团了,所以不在教室。
雪缝战战兢兢地跟在我后面进到教室。她静静地,但带著确实的步伐走在教室里,然后毫不犹豫地坐在我的座位上……为何是我的座位。
我对此感到不可思议,同时坐在她旁边的座位──色町的座位。接著,开门见山地进入正题。具体来说,我将昨天对花莲说的话,也对雪缝说了──『我想找回记忆请帮个忙』。
「是吗。那我帮你。」
「……你爽快得让我有点害怕呢。」
「其他两人没有协助你吗?」
「不,她们是有协助我。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