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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什么事都做不好,而且什么事都不可能随着自己的意愿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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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床的时候疼痛还没缓解,不过还能忍受,所以真宫就像往常一样离开被窝走向洗漱台,只要洗脸的时候小心伤口就行,整理完仪容后真宫便出门了。
天空蓝的可怕。即便如此真宫还是像往常一样晨练、做饭、上学。一切都没有改变。
真宫不知道晨练的理由什么,无论是昨天还是今天,感觉就算偷懒也没关系。真宫也不知道上学的理由是什么,真要追究起来甚至连起床的理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必须起床呢?虽然自己确实是因为再也睡不着了,所以才起来的,但是这并不是理由,并不是自己起床的理由。今天没什么特别的事要做,明天也没什么特别的事要做。但是自己还是起床了,而且还是一样肚子饿了,然后做饭吃。
可是考虑这种事情真的很麻烦,所以真宫放弃思考继续漫步在清晨的街道上。感觉如果跑起来的话,脑子里的杂念会全部消失,这样或许会轻松很多。
夜晚结束,白天自然会来临,如今明媚的太阳正照耀着街道。和昨晚不同,现在并不存在昏暗的角落,无论哪里都充满了阳光,这就是白天的景象。在充满了朝气的人们的清晨街道上,满脸伤痕的真宫感觉寸步难行。
真宫应该已经习惯顶着满脸伤痕走在街上了,因为是家常便饭的事了,初中上学的车站与现在不同,当时真宫经常大摇大摆地走在这种到处都是人的地方。
但是现在不同了,真宫非常犹豫到底要不要走到街上,到底要不要走到户外。
因为不想让别人看见这张脸,当然也不全是这个原因。他只是希望不要待在这里,感觉每个人刺来的视线中都在告诉自己,自己已经丧失了做人的资格。总觉得他们在说,你不适合做一个人类,你没有资格做一个人类,真的很痛苦。
即便如此,自己还是不想请假,感觉这样做就像逃避一样。逃避,但是又无法想到一个明确的想要逃避的对象。可是真宫还是认为这就是逃避。
擂台上是无处可逃的,对于真宫而言,擂台的外侧等着自己的只有那深邃、广袤的黑暗。
刚进教室,就感觉教室的氛围比往常更加紧绷,真宫对此起了反应,喉咙渐渐燥热起来。在以前真宫并不认为这间教室就是自己的归宿,至少也是“总比没有要好”的地方。但是仅仅过了一晚,感觉这里就变成了“无法容身”的场所了。
真宫仿佛听到了心脏的轰鸣,在他视线的前方,她就坐在自己座位的前面,她像往常一样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真想逃出去,真想彻底消失,真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真宫的脑子里飞窜着这些想法,然后拉出了自己的椅子坐了下来。
听到就座的声音,她立刻转过头来。
“唔哇——你的脸真惨耶。”
她的声音还是很往常一样,但是她的眼神一看就知道和往常不同,即便如此绫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声调继续询问。
“难道你练习的时候太过火了?”
“——啊?”
真宫的反应慢了一拍,发出的回应有些呆滞。
“那个,你昨天不是说过因为比赛输了所以练习要更加努力吗?然后你因为太拼命了所以才会搞成这副德行的吧?不过拳击可能会伤成这样吗?”
听到她这么说,真宫就确信了。
绫是知道的,她知道这些伤口不是拳击造成的。
稍微想想就能猜了,毕竟绫是知道业余拳击比赛是需要戴上头盔的,更何况在和风太郎比赛的时候她还直接看见了。所以她才会判断拳击是不可能造成这些伤口的,然后她肯定意识到真宫的这些伤口是被殴打很久才会产生的。
证据就是她最后说的这句话,她因为知道这些,所以才能推断出来。而这一切便化成了她的最后一句话。
真宫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滋味,这也许就是温柔之类的东西吧。
感觉自己获得了救赎,她没问,也没说破,但是她已经了解了一切,对这点真宫感到无比感激,因为她的行为确保了自己能保持“日常生活”了。
但是,不能总是被她保护,一个男人不能总是被自己喜欢的女人保护,也不能总是被自己喜欢的女人同情。
不,这里不应该说“一个男人”,而应该说“自己”。
真宫咬紧牙关,勉强挤出了尴尬的笑容,现在必须笑才行。真宫感觉自己快要胃穿孔了,这阵疼痛迅速袭向喉咙,感觉自己快要吐了。但是在这种关键必须笑面以对,这才是最好的办法,而且以前读过的某部拳击漫画里也是这么说的。
“恩,我确实拼命练习了,不过这是因为别的事情造成的。”
笑啊,继续笑啊,要笑着说才行。要把这个当成芝麻小事笑着说完,决不能被自己喜欢的女人同情,决不能在她的面前摆出没出息的哭脸。
“啊,果然是因为别的事情啊。”
绫像往常一样浮现出微微地笑容回应。
看到这个笑容的瞬间,真宫全身紧绷起来。
好厉害,这是真宫最直率的想法。她只是像平时一样露出微笑,还有无意的“果然是”这三个字。无论哪个表现都很普通,但是却都说明她早有准备倾听一切,这正是她的包容之处、温柔之处。
这个人的话,自己应该可以倾诉一切。
“其实呢,昨天练习结束回家的路上因为比赛输了所以我在想乱七八糟的事情,所以就跟别人撞了。而且我运气还真差,撞到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