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肌肉结实而沾满了汗水的男人感兴趣不是吗?”
“你猪头啊!我才不是为了那个而打拳击的咧!”
“我那是开玩笑的好吗?不过话说,谁教你对女生一点兴趣也没有?以前是如此,自从你开始练拳击之后就更是一头栽进去,一点像是要谈恋爱的味道都没有……你有喜欢过哪个女生吗?”
“……应该没有吧。在我有记忆以来。”
“所以才说你是同性恋嘛。”
“我就说不是了!不论是对男生还是对女生,我都没兴趣啦!我只是比起那些东西,更喜欢拳击而已!”
“你都几岁了还说对人类没有兴趣,是开悟得多彻底呀?我想你大概是因为自己没跟别人走得太近,所以没兴趣了解。不过你这样想根本就顺序颠倒了啦。人不是因为对别人有兴趣而跟别人拉近距离的,而是先拉近了距离才会产生兴趣……总之,这对你而言搞不好是个好机会呢。”
“什么好机会呀?”
“就是那个新来的工读生呀!要是我们不管你的话,你绝对谈不成恋爱的啦。毕竟你根本就不会主动。而且,像这样扩大自己的人际圈也不是坏事呀。升上高中会让你遇见很多国中没有遇见的人,在这个方向上也是一个契机呢。”
“……也许吧。”
真自心想,就算如此,我也不会变成另一个人呀。
他认为过去不会消失,发生过的一切也不可能一笔勾消。因此,既然过去不会改变,而自己也不会有所不同,未来大概也不会有幸运造访,所以他认为未来的自己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吧……
他带着有些消极的想法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以前的真宫——从一般人的观点来看,就是一个不良少年。
不过说他是不良少年,其实他也不是言行表现非常糟糕的那种;他不抽烟不喝酒,也不会偷窃……他不会做什么犯法的行为。
但——只有一点让他跟一般人不一样。
过去的他几乎是每天打架。实际打架的次数甚至差不多就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打。虽然他打架的对象就只有那些不良少年,但即便如此,他给人成天打架的印象是不会变的。而这也不会让别人加诸在他身上的责难减轻一些。
那时的真宫除了打架之外没有其他事情好做;没有他想做的事,也没有他可以办得到的事。
而对当年的他来说,打架这种暴力行为是他唯一生存的理由,也是唯一可以让他感觉到自己活着的时候。
在他国中二年级时,这一切才有所改变。
当时的季节并非樱花盛开、适合邂逅的春天,而是炙热的高温和无聊的空间都让人无法忍受的夏天。但这年夏天,真宫开始接触到了拳击。
从那时候开始,真宫生活中的每个日子都出现了明显的改变,使得现在的他完全就是为了拳击而活。
如此,拳击变成他生命中唯一具有意义跟价值的事物;比起打架,拳击更能让他感受到自己仍持续运转的生命。而拳击也是他唯一可以献上生命全力付出的事物。
——喀喀一声,办公室的门被打开,游子跟来应征的女孩从里面走出来。而她们身后还跟着社。社看来就是一脸刚睡醒般睡眼惺忪的模样。
“叶子,那接下来就麻烦你来带她实习啰?”
“好是好,不过我要教她什么呢?”
“当然是你在餐厅里面要做的工作啰?还有就是你觉得有必要让她学会的事情就告诉她呀。”
“知道了。”叶子回了话,然后面向来应征的女孩,“我叫叶子,是老板跟老板娘的女儿,跟你一样就读北高,现在是三年级。请多指教啰。”
“啊,我叫藤室瑞姬,是北高的一年级学生,请多指教。”
女孩说完,礼貌地低头行礼。
她的身高大约一六○多一点,头发很短,带着一点点褐色。两颗又圆又大的眼睛加上一对双眼皮,搭配着一对微粗而鲜明的浓眉;小巧的脸蛋中有着端整的五官,看来就是个时下可爱的高中女生,跟这间餐厅实在不怎么搭调。
“还有这边这位也顺便跟你介绍一下——他是我的表弟,逢人。姓真宫。跟你一样是高一,你见过吗?”
“没有,应该没见过……啊,请多指教。”
瑞姬对着真宫点头打了招呼。
“喔。”
真宫简短地应了一声,然后又别过头去做自己的工作。
……藤室呀?真宫在脑中复诵了一次这个姓氏。
——这个姓氏跟她一样呢。汉字的写法也一样吗?应该一样吧?毕竟藤室这个姓氏我也是第一次听到,不是这么常见。不过没想到一个学年里面竟然同时有两个人有这个姓氏……搞不好这个姓氏在这一带其实不是那么稀有?
就在真宫想起班上那女孩的姓氏时,脑中也理所当然地浮现出了她的脸庞——还有那一头马尾,以及那一记高脚踢……
和那一块白布。
真宫忍不住咂舌。每当真宫看到她、想起她的时候,脑中就会不自觉地浮现出那些影像。
——为什么这些蠢事会一直出现在我的脑中呀……这并非什么稀奇的事,更不是第一次看到。平常的他顶多就是在脑中喊一声:“唉呀!看到了!”然后马上就忘记了——不只是小裤裤,就连看到小裤裤前后的整个情境他都不会记得……然而,为什么就只有藤室绫的高脚踢会这么清晰地烙印在他的脑海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