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状,他从来都没体验过。
他最开始放声大叫:「我身体出问题了,有没有人啊,我好难受」。他用尽一切言语来求救,但不管怎样叫都没人敲响他的门,唯一得到的回答的,就是墙另一头跟班们的声音。他们大喊:「我也不舒服,快叫医生来」。卡斯凯斯这才知道身体出问题的不止自己一个。
他怀疑是集体食物中毒,可能是某个人对自己这帮人怀恨在心的家伙投了毒。他想着想着,突然注意到了一件事。说起来,将昨天晚上送来的那些蛋糕和葡萄酒咽下去之后,舌头上好像残留着一股怪味。
可是,如果事情没那么简单呢?
「……唔、啊啊啊啊啊!」
他在床上按着肚子,大声叫喊以求缓解痛苦。被关进隔壁两侧的狐朋狗友们如今是什么情况呢?现在根本没有闲情仔细去听外面的声音。
——为什么没有任何人过来?我已经被教练学校抛弃了么?还是说真被投毒了?那投毒的是谁?实行犯虽然是西西里教官,但背后肯定有人指使。该死的畜生,虽然不知道究竟是哪儿来的家伙,但觉饶不了他。
卡斯凯斯为了缓解痛苦,在脑子里拼命地咒骂。
因为他缩成一团不停呻吟,所以没注意到门锁打开的声音。
但不管怎样,他还是知道有人进来了。
「……情况怎么样」
卡斯凯斯的视线向声音转过去。那是一张令人讨厌的脸。
「西西里,你这混、账……」
西西里教官正挂着平静的笑容,就跟昨晚送来慰问品时的表情一样。
——这个呆四眼,对我做了什么。
卡斯凯斯想问却发不出声音,取而代之,从喉咙里漏出了野兽一般的低吼。
西西里教官把瘦骨嶙峋的手放在下巴上,枯瘦的背脊略微后仰,态度就像在历史学的讲习上看着地图时一样,说
「唔……还不错呢」
他说还不错?他是那只眼睛看出来的。
「虽然增加迟效性后造成了不稳定,不过还算合格吧」
「啊、嗷、啊噶……」
——他在说什么。
「我是说尸始种,就像你这样的」
「咦咦唔?」
——尸始种?他说了个莫名其妙的词。
「首先植入种子,在体内萌芽之后便会将胚芽中积攒的灵气释放出来,对成为宿主的有机体施加生体降灵术。本来植入之后十多分钟就会出现效果,但这次植入同时也是一次实验,尝试将发动延时调节到了半天」
「注唔?注唔?」
——种子?植入?
「意识……自我还残留着呢。不过外表上已经看不出来了呢」
「咦、咦?注唔?啊、啊、啊啊」
——意识?自我?你说什么……
「西西里教官,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话多了?」
戴眼镜身后又出现了一个人影。
「咦、唔唔」
——你、是……
那个人,卡斯凯斯认识。
卡斯凯斯几乎不跟他说话,因为他很招人讨厌。他比卡斯凯斯低一年级,成绩优秀,而且性格也很好,容貌也很俊俏,拥有着卡斯凯斯所没有的人望,最关键的是,他是这个学校里少数有身份能当面跟卡斯凯斯提意见的人。
能够提意见的身份——身份,那是什么。
感觉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那是自己的根基,自己的自豪。
「非常抱歉,身为一位卑微的学术人士,实在难以控制心中的激动」
「库库……西西里教官专攻的应该是历史学才对吧」
「哎呀,是这样没错。不过我对灵术学也十分精通。就先当是这样吧。比起只有无聊的东西不断堆砌而成的人类历史学……我觉得妖精的生体降灵术要有意思的多」
「是么。不过说实在的,身为人类的我觉得很可怕呢」
「确实如你所言,那是很可怕的东西。他现在是怎样的感觉呢」
——这帮家伙都在说什么?
感觉?我是怎样的感觉?
问得好。我现在身体好烫,力量不断地涌上来,脑袋晕晕乎乎的好舒服,啊啊——肚子饿了。该吃什么好呢。
好想吃肉。
「嗯,怕是很危险」
西西里拦住另一个人,向后退了一步。
「要是过分悠闲地观赏,你搞不好会被吃掉的」
「其他惩罚室什么情况?」
「跟这里一样,应该已经完成了」
「原来如此,那就把他们放出来吧」
「有劳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