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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不到夕阳那可怕的深度,也无法相比拟。
……可是。
尽管人造就是人造,它还是有它的美。
「轻飘,飘773认为自己需要名字。」
轻飘飘抗拒般地「滋滋滋」吸着草莓汤,并这么说。
虽然早餐逃掉了,晚餐倒是喝得挺老实的。
「你刚才说自己名字的节奏,好像怪怪的耶。」
会不会只是随便念念啊?
「轻飘飘773认为自己需要名字。」
她马上重说了一次,门牙都染成粉红色的了。感觉手脚也是,是我多心了吗?
「怎么突然说这个?」
受到傍晚那个轻飘飘有名字的影响吗?
「因为轻飘飘773得到现在的名字不适合当名字的说法。」
「又没有什么不好。」
顶多是报名字时比较久吧,然而轻飘飘可听不进去。
「听说一二三是轻飘飘773的监护人。」
「谁说的?」
我刻意装傻。
「一二三说的。」
「……对喔。」
真后悔当时自己想不出其他说法。让她对我有这种认知,只会是种负担。
「轻飘飘773知道,取名也是监护人的义务之一。」
这次换我想露出「是这样吗!」的表情了。不过想想,我和姊姊的名字也都是父母取的,或许真是如此。为什么名字不是自己取的呢?
轻飘飘的头发和羽毛摇了摇。
看来她很喜欢那个羽饰,仍将其别在耳边。
我注视那根羽毛,决定以后再说。
「我想一想再告诉你。」
我别开脸,抚摸在腿上缩成球的瑞奇的背。摸着摸着突然有个念头,把它抱了起来。
「……你为什么会是瑞奇呢?」
我将瑞奇举到面前问,而瑞奇只是伸出舌头要舔我的鼻子。如果当初有问前任饲主是怎么取名,就能当作参考了。
喊其他名字没反应,表示「瑞奇」的确是这孩子的名字。
「……原来如此。」
那场街头演讲不怎么值得参考,但有些论点博得了我的认同。
要是它没有「瑞奇」这个名字,就只是只普通的狗而已。
「名字……名字啊。」
波奇、小不点、巧克力、果酱、熊藏、阿忠、约瑟夫、库洛卡……
我在图画纸写下一个又一个的名字,但无法决定哪个好。名字是为了识别个体而存在,不是应该什么都好吗,我怎么会这么犹豫呢?
「真奇怪。」
我仿佛事不关己地如此感叹,将没有空间画图的图画纸抛开。
原本想借由努力工作忘掉轻飘飘讨名字的事,结果一有闲就满脑子想个不停。为轻飘飘烦恼,明明一点好处也没有啊。这三天来,工作效率明显下降。明知道不应该,但就是定不下心。
我抽出下一张图画纸,重新握好铅笔,稍作思考后动笔作画。随笔尖出现的是根飘落的羽毛。那是我最近印象深刻的东西。我将羽毛画在中央,并在周围撒下绒毛。只有羽毛与众不同。想上色时,彩色铅笔中不巧没有水蓝色,就想淡淡涂一点蓝色加白色。结果涂得太过头,羽毛变成了一整个色块。我看着这张图,稍微想了想轻飘飘的事。
轻飘飘今天和瑞奇一起外出散步……应该说巡访城镇,学习更多知识。我也想过让她独自出去不太好,可是那种担忧与我的立场相矛盾。我没有必要保护她到把她关在家里。不过,既然是带瑞奇出门,便需要与她约法三章。
『绝对不能跑到马路上。』
『必须在飘绒毛前回家。』
『看好瑞奇,把它安全带回来。』
都带了一个知道怎么回家的导游,只要遵守好这些规定,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
之后我还做了便当——没有馅料的饭团,给轻飘飘当中餐。她一拿到就吵着要包海苔或羊栖菜,是因为有点烤焦的缘故吗?
「……小玉、凯布、无垢、小黑……瑞奇。」
我一恍神就又开始想名字,中间还掺了几个认识的人。取一样名字容易混淆,还是别这么做的好。话说我总觉得,我想的名字都有种莫名的倾向。
虽有「只要能早点结束,什么名字都好」的想法却又迟迟犹豫不决,真令人烦躁。
会那么想,是因为吃饭时,轻飘飘总是对我投射期待的眼神,而且比想像中难受很多……我也见过父母烦恼的表情几次,我们在那时候都不敢说话,只会盯着他们的脸看……说不定以前我们的眼神也和轻飘飘一样呢。现在想想还真是过意不去。不过这也只是空有形式的反省,反省的对象早就不存在于任何地方了。幸好他们并不包含在重现法则中,他们的空壳不会以轻飘飘的身分返回世上,让我倍感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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