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协助他善后吧。撇开评论他的行为能否算是正义,的确有人谅解他的心情,并理解他。
坂本与前野为寻找「京SUPER」奋战,却陷入瓶颈。地毯式作战也没成果,前几天收到他们的来信,说这个周末要休息。
和迫田女士的女儿谈过后,不论她打算怎么处理那笔钱,我们最好再集合一次。如果可能,我想揭开暮木一光的真实身分,但我们这些人质中,应该有人差不多已对调査感到疲倦。毕竟不是警察,对我们负荷太大。
「随便啦,默默收下钱吧。」
要是这样的意见占多数,也无可奈何。即使剩下我一个人,我仍想继续调査(至少在岳父决定的期限前),现实问题是,没那种空闲的成员似乎不只田中。
坂本和前野拍档传来的讯息,在这四、五天之间,语气的落差更明显。坂本好像累了,或者说在呕气,而那似乎不是与前野之间的问题。他辞掉清洁公司的工作,便全心投入调査。没有工作,老不在家,常与父母起冲突,这是前野偷偷告诉我的。
「我还不是很清楚,但听小启的说法,他的爸妈很好,感觉是他一个人在耍叛逆。」
坂本从大学退学,后来找到工作却不持久,但双亲都没责备他。实际上,在公车劫持事件中,坂本与暮木老人对话时,他也提到从大学退学时,父母没严厉逼问原因。
「他的父母并未看得太严重,小启却独自耍乖僻,把事情往坏的方向解释,闹脾气。所以,父母可能也被他搞到生气。」
然后,她提到更教人担心的事。
「我的名字叫前野芽衣(前野ㄨイ)【注:如果用平假名来写,就是「まえのめい」】。」
小学一年级时,前野不太会写片假名的「イ」,经常不小心写成「リ」。于是,「まえのめい」变成「まえのめリ(冲过头)」。
「我这人很冒失,容易没搞清楚就自以为是,完全就是『冲过头』,父母和亲戚都常笑我。」
之后,她虽能好好写出自己的名字「ㄨイ」,但这个绰号留了下来。和我们不同,因普通的邂逅而与前野熟识的许多人中,每当她表现出慌张冒失的一面时,就会笑:
「不愧是冲过头小姐。」
这次调査中,前野不经意提起此事,坂本竟脸色大变。
「别人瞧不起你,你还笑!」
然而,在调查过程中,要是她做出冒失的举动,或对迟迟没有成果感到疲倦,为了振作而说出乐观的想法时,坂本就会完全忘记曾为此愤慨,当面骂她:
「你就是这样,才会被笑是冲过头!」
「你是真傻了吗?」
于是,两人不止一次发生争吵,关系紧绷。
如果坂本只是为迟迟摸不到吊在眼前的大把钞票——可能改变人生的财富而烦躁,迟早会平静下来。若这样的烦躁与其他思绪产生化合作用,就有些棘手。
不管众人做出何种结论,唯独不欢而散,我想避免。感觉田中会骂「多大年纪的人啦,说那种漂亮话有什么用」,不过我对于共度那段不仅是异常及特殊,更是特别的几小时的人质伙伴,怀有特别的感情。
决定与菜穗子共度一生时,我将过去人生得到的、身边绝大部分的关系都切断。至今我仍不后悔,但很难再禁得起断绝关系的痛。
在千叶车站下特急列车,我在站前搭上计程车。柴野司机的公寓旁有间大邮局,几乎不用找,约五分钟就抵达。那是一栋整洁的三层公寓,似乎有空房,挂出房仲公司的看板。
二楼的二〇二室。我按下门铃,柴野司机神情有些紧张地现身。
「谢谢你特地过来,对方刚到。」
她望向里面的房间。整洁的脱鞋处,疑似佳美的小运动鞋旁,并拢摆着一双黑包鞋。
「不好意思,屋里很乱。」
随柴野司机进屋,一名穿正式裤装的中年女子,从双人座布沙发站起。头发绑成一束,几乎脂粉未施,也没戴饰品,只戴腕表。
「这是杉村三郎先生。」
柴野司机介绍,我们笨拙地互相行礼。女子的嘴巴抿成一字型,显得非常僵硬、顽固,教人怀疑是不是遭到缝合?
我掏出今多财团的名片。
「我知道各位都是正派人士。」
迫田女士的女儿拿著名片,发出意外软弱的声音。
「我是迫田丰子的女儿,名叫美和子。」
她再次深深行礼。
「当时家母受到大家照顾了。我从柴野小姐和警方那里听到很多。家母是那种状况,一个弄不好,可能害大家遭遇危险,大家却仍保护她,非常感谢。」
「不是我们,全是柴野小姐的功劳。是柴野小姐保护迫田女士。」
柴野司机低头沉默着。我们呈三角形围坐在树脂圆桌旁。在三角的顶点之上,将建构出怎样的建筑物?从迫田美和子险峻的眉毛角度,及再次紧抿的嘴唇,仍看不出端倪。
「听说事件以后,迫田女士的状况不太理想,不知现在呢?」
美和子的薄唇开启:「身体状况稳定。她的宿疾不少,不过有在吃药……」
「她的膝盖不好吧?」
「是的,这是没办法的事。年纪大,加上长年看护太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