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至于我,比起老爷爷很穷,他无依无靠这一点更令我震惊。所以,小启一直计较老爷爷贫穷,我还发脾气,怪他太冷血。」
坂本一阵惊慌,连声道歉辩解。
「他说自己居然只在乎赔偿金,简直逊毙了。」
——可是,还是忍不住会作梦。
「他太过期待,才会失望。」
那种心情我也懂。
「于是,他决定努力工作赚取学费。后来进入清洁公司,虽然工作相当累,但小启非常努力。」
不过,坂本提到要边做这份工作,边准备重考大学太勉强,所以在考虑找其他的打工。
「他想找不会太累,时薪不错的打工。我回一句『那就只能当牛郎』,他还笑说『就是啊』。」
「可是他辞掉清洁公司的工作,对吧?」
前野咬住下唇,「这件事大家能帮忙保密吗?」
我和柴野司机点点头。
「尤其不要告诉田中先生,那样小启太可怜。」
「当然不会。」
坂本会辞掉清洁公司,是遭到恶意刁难。
「小启在派遣前往的工作地点,碰到以前的高中同学。」
同学是那家公司的正职员工。
「小启跟对方是死对头。或者说,在高中时代的小启眼中,对方是个无所谓的人。那个人是书呆子,成绩优秀,在班上却是受到排挤的类型。」
「坂本在学校应该是人气王吧。」柴野司机开口。
我有同感。坂本个性阳光,又是英俊的运动型男孩。
「小启去那个同学上班的公司做清洁工作。」
过去的人气王与被排挤的书呆子,以这种形式再会。
「小启坦白告诉我,他觉得很不甘心、很窝囊,可是不会认输。他也是认真在做分内的工作。」
然而,对方不这么认为。
「对方动不动就向公司抗议清扫不仔细、有东西被弄坏等等,不仅点名小启,甚至向小启清洁公司的上司告状。」
清洁工作是在公司下班后开始的,但那名同学——
「不管怎么看都不像在加班,却等到小启来打扫,在一旁看着说『如果没人盯着,坂本就会偷懒』。」
坂本隐忍下来。为了学费,为了再一次进大学。
「而且,小启的上司真的很了不起。他鼓励小启,不要输给那种可笑的恶意刁难。」
上司答应坂本,只要调到人手,就会把坂本派去别的单位。就在这时,发生不仅仅是刁难程度的问题。
「那家公司的寄物柜有钱被偷了。」
不是那名同学的钱。
「由于是窃盗案,警方也来调査,并向员工询问状况。」
这个时候,有人作证清洁公司一个叫坂本的员工相当可疑,导致坂本遭警方针对性地彻底讯问。
「当然是那家伙告的状,小启的同学想嫁祸给他。」
虽然坂本没被诬赖为窃贼,但嫌疑也没完全洗清。那起窃盗案到现在都没侦破。
「于是,小启的公司和那家公司的契约告吹。」
——是我害的。
「小启主动辞职。上司挽留,但小启不顾慰留,还是选择离开。」
柴野司机难过地噘着嘴点点头,问道:
「不能拜托负责公车劫持事件的山藤警部吗?」
「辖区不一样。那里不是海风警署管的。」
「部门也不同。」我出声。「就算去请托,山藤先生应该也无能为力吧。毕竟坂本不是被当成嫌犯抓起来。」
只是被抹成灰色。
「可是辞掉工作后,小启变开朗了。我虽然担心,却也觉得与其穷忍耐,不如干脆离开,工作再找就有。况且,小启看起来并不焦急。」
——得更有计划,更有效率地赚钱才行。
「小启去找朋友,或上网捜寻工作资讯。一星期后,我们收到那笔钱。」
然后,两人着手调査三种托运单。坂本的心情愈来愈糟,缩在自己的壳里,变得暴躁易怒。
「现在他似乎很焦急。」前野继续道。「小启想要一百万圆,因为知道那不是什么危险的钱。当初实际看到钱,小启真的害怕暮木老爷爷是黑道分子。他还推测,暮木老爷爷会过那种生活,可能是偷盗组织的钱在逃亡。」
「简直像电影情节。」
如今,这个可能性已消失。那一百万圆,是没有后顾之忧的钱。只要能抛开那是「诈欺师的钱」的心理障碍。
前野也这么认为。「但小启和我一样,觉得那笔钱不属于自己。不能占为己有,应该是日商被害者的钱。」
「这个想法不对。那是你们的赔偿金,你能冷静和他谈谈吗?」我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