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
「不妨告诉我。若有必要说明北见先生关闭档案,确实结束工作后才离世,我可代为向对方解释。」
这是在最后委托北见工作的我的责任。夫人是女性,司又年轻,可能会无法招架对方的要求。
「抱歉,」夫人叹息。「那是不算事件的事件。」
这样反倒勾起我的好奇心。
「五年前的四月,他来找外子商量。因为是外子发现生病,第一次住院后出院,返回工作岗位不久,他也晓得外子生病的事。」
夫人站起,拉开佛坛底下的小抽屉,取出一张名片。
「就是这位先生。」
我望向名片。「足立则生」是台东区一家报纸贩卖店的店员,名片是那家贩卖店的。
「他住在店里。名片后面写有手机号码,说是预防万一。」
确实,背面有原子笔的字迹。
「意思是,要你联络他吗?」
「不,不是那种强迫的感觉。」
「问过他的来意吗?」
「他碰上诈欺。」夫人有些难以启齿地补充:「或者说,不小心参与诈骗行为。」
「哦……是最近的事吗?」
「不,五年前他为此来找外子。当时他没工作,居无定所。据本人描述,差不多就是流浪汉。有人找上他,告诉他能赚一笔钱,于是他答应帮忙。」
这是很常见——感觉很常见的事。
「那就是他说的参与诈骗吗?」
「是的。我没仔细问,足立先生也有些客气,只概略叙述。」
「他想拜托北见先生做什么?」
「他发现自己做的事是诈骗,非常内疚,想告发把他扯进去的那伙人。所以,他拜托外子深入调查。」
比起碰上诈骗,想要告发这种委托更棘手。
北见夫人苦笑。「毕竟大病初愈,或是说刚开始抗癌,无法像身体健康时那样……外子告诉足立先生,虽能理解他的心情,但这事不好办。」
而且,若是揭发诈骗集团,足立也可能吃上刑罚。
「外子说服足立先生『更重要的是重建你的生活』,帮他找到工作。」
「真像北见先生的作风。」
「确实。」夫人深深点头,微笑道:「于是足立先生放弃告发,唔……至今已过五年。」
然而,因缘际会之下,足立碰上把他卷入犯罪的诈骗集团一员。
「就在他上门造访前两、三天,所以是最近的事。」
对本人而言,等于是犹豫两、三天后,才来找北见。
「他觉得还是不该任那些人逍遥法外。」
我忍不住呻吟,「听起来不像是纯粹的正义感。」
可能是看到对方经济富裕,心生嫉妒。要做多余的揣测,多少理由都想得出来。
「可是,五年之间,足立先生都不曾与北见先生联络吗?受到他的照顾,至少该寄贺年卡——」
夫人缩着肩膀,仿佛做了什么坏事。「五年前外子介绍的工作,他连三个月都没待满,觉得丢脸,便不敢再来。」
我又呻吟了一声,不禁失笑。
「嗳,这件事最好搁下别管吧。」
「我也无能为力啊。」
夫人与佛坛上的遗照对望,又缩了缩肩膀,以眼神道歉。
「我抄一下名片上的资料。」我取出记事本。「只是备而不用。」
最后,我们和乐地重提司的神秘女友。辞别北见夫人,回程我没搭电梯。从水泥墙旁的户外阶梯下楼。
都营住宅土地内有座小型的儿童公园,设有一对秋千。我和这秋千之间有回忆,也有点孽缘。经过秋千旁,不知为何,我的身边就会有事情开始变化,或是发生。
放在外套内袋的手机响起。这是公车劫持事件后买的新型手机。
来电显示为「间野京子」,是我们集团宣传杂志编辑部的第四名编辑。
喂?她的话声传来。
「我是杉村。」
「星期日打扰,真的非常抱歉。」
虽然是间野的声音,却不是平常的语调。
「没关系,怎么回事?」
我有股不好的预感,这秋千果然跟我有孽缘。
「真的很抱歉,但我没办法下判断,所以明知打扰,还是擅自联络。」
她的用字遣词与其说是一丝不苟,更接近僵硬紧绷。我走近秋千,单手轻触锁链。
「碰到麻烦吗?」
「不,不是麻烦,只是……其实,呃……」
是关于假日上班——她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