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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装男子表情僵硬,却是口若悬河。
「因此,敝人运行局长岸川学,临时做为代理前来。各位,我们非常抱歉。」
他偕同柴野又行一礼,我们这些前任人质也尴尬回礼。
「今后公司上下会全力协助警方办案,由衷祈祷各位蒙受的身心伤害能早日恢复。」
接着,柴野司机往前半步。帽子底下的面容苍白,嘴唇毫无血色。
「我是驾驶员柴野,再次向各位致歉。」
她深深行礼,额头几乎贴到膝盖,就这样静止不动。岸川运行局长开口:「今天的重现作业,请让敝人同席。」
「不,不用啦。」
田中出声。他换上整洁的衬衫和熨出折痕的长裤,脚下却是袜子配拖鞋。坐上箱形车时,他动作就很僵硬,此刻的表情明显是身体不舒服,大概是腰痛吧。
「又不是柴野小姐害的,而且你这个上司在场,也不好正确重现吧?」
对不对?田中望向山藤警部。小个子的谈判人员迅速收起「不小心觉得有趣」的眼神,一本正经地颔首。
「是啊,重现作业由当事人进行即可。」
在女警带领下,岸川运行局长一脸遗憾地离开。田中拉近一把旋转椅,一屁股坐上去。
「不好意思,我站不住,腰痛得难受。」
他这番动作无意间缓和气氛。在山藤警部催促下,我们围着大桌子落座。我坐在田中旁边,我们的对面是两个年轻人。柴野司机扶着迫田女士的肩膀,坐在年轻人那一排。
返回会议室的女警,悄悄走到迫田女士身后,弯腰在她耳畔柔声低语,似乎负责照护。原来不是我误会,迫田女士真的需要协助。
「我想回家。」
迫田女士语气温和,但眼神游移,坐立难安。只见她不停拉扯身上的夏季薄线衫圆领。
「很快就能回去,请陪我们一会儿。」
柴野司机也帮腔。老妇人惶惶注视她,又扭身直勾勾仰望女警,边拉扯线衫领口,不满地抿嘴。
「首先,我要再次确认各位的姓名。」
依山藤警部的指示,刑警分发写有我们名字的卡片。
「司机 柴野和子」
「乘客 迫田丰子」
「乘客 田中雄一郎」
「乘客 杉村三郎」
「乘客 坂本启」
「乘客 前野芽衣」
坂本和前野穿着薪新的成套运动服,像同款不同色的情侣装,但样式和商标有微妙的差异。两人气色都不错,前野完全恢复精神,不过可能是发现迫田女士这名新的「病人」,颇为在意她的状况。
刑警拿着「乘客 园田瑛子」的卡片站在桌旁。
「抱歉,我们公司的园田……」
我出声询问,山藤警部拿着「嫌犯 佐藤一郎」的卡片,轻轻点头。
「她极度不愿参加案件重现作业。」
「她还在医院吗?」
「主治医师已准许她出院。回家后,她应该就能平静下来。」
「这样啊。抱歉,给你们添麻烦。」
一点都不像园田瑛子。这起案件的哪一环节,或老人的言行举止,如此严重地伤害她,导致她陷入混乱吗?
「田中先生,原来你真的姓田中。」
坂本的话声开朗得突兀,前野笑着附和:
「我也以为是假的。」
「情急之下,哪想得出什么假名?」田中右手插腰,呻吟似地回答。
「可是,你不是一郎,而是雄一郎。」
「那是情势使然,谁教老先生自称『一郎』。」
听到「老先生」三个字,前野的笑容消失,眼神一暗。不过,她没流泪,也不再激动。
虽然是老套的形容,但每个人似乎都摆脱附身魔物的纠缠。其实,我最担忧的不是敏感的前野,而是被一亿圆的美梦耍得团团转的田中。不过,此刻不管怎么看,他都是値得尊敬的社会人士,好丈夫和好爸爸。如同本人所说,他不折不扣是中小企业的老板。
梦消失了。不管那是美梦还是恶梦,都随「老先生」的生命和他的巧舌逝去。不过,无论那是何种形式,他确实把我们连结在一起,即使附身魔物消灭,我们之间仍留下淡淡的亲近感。
田中不知感觉到什么,突然转向我。见我回望,他有些难为情地垂下视线,撇着嘴角。
我和田中都没一丝愤怒。
案件的重现,从公车驶出车库开始。我们各自说明上车的站名,及坐在哪个座位。
警方已确认过,在「海星房总别墅区大门前」站下车的,是出入管理事务所的业者。此时,前野客气地举手请求发言。
「请说。」
「呃,昨天的交通事故是怎么回事?02路线的公车不是停驶?好像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