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变化。
我的身体,慢慢化为一个仅为杀戮而存在的物体。
不过,我确实仍拥有意志,能从『自己』的体内深处凝视着逐步变化的『自己』。
『妖魔异能·蛇发妖』让我能把自己的意志沉入精神的最深处。哪怕我的身体变成了一个全自动的杀人机器,现在的我还是能顺利地留住自己的『心』。
但我同时也明白,一切只是时间的问题。
启用卡尔瓦里欧时,精神力以及灵魂的力量就会化为『燃料』。
首先,会利用残存在体内的所有精神力,把体能、直觉提升到超越人类的水准。这时候,最大的特色就在于——我会慢慢感觉不到自我精神持续遭受剥夺所带来的恐惧。
根据久宝的调查,与其说这是一种技术,不如说更像是咒术、魔术。
一旦我不再运用人类本来使用的能量,而是把存在于未知领域的精神、心灵当作燃料,那从这个阶段开始,卡尔瓦里欧就成了足以与异能匹敌的能力。
人们总说心灵的力量无穷无尽,但事实并非如此。光靠意志力根本无法让身体动作,例如说……我们很难抗拒睡眠欲之类的欲望。
对人类这种生物来说,『精神』其实是最难以捉摸的生命线,只要有任何小事让它走偏了,那我们一个不小心就会失去它。
正因为『卡尔瓦里欧』利用的是精神力,所以才能够违背神的意志。
亦即,这项能力甚至能消耗人的技术、人类拥有的力量以及人们的灵魂……
甚至能够『弑神』。
这正是为了达到此目的而诞生的力量。
已知的东西,会限制住人类的意识。
面对未知,我们只能从既有的经验、知识做出推测。
然而,『卡尔瓦里欧』能超越这一切。
就算面对未曾探索过的领域,这项能力仍能以仿佛早已明白一切的方式进行应对。
不论面对何种难题,只要了解其背后的原理,那自然就能应对处理。
这比辉夜使用的『预测未来』的异能更单纯、更理所当然。
把第一步的『理解』当成结果,然后就能『掌握』,进一步『应对处理』。
是故——
我的身体早已朝着辉夜冲去。
没错,接下来,胜负只在一瞬间。
辉夜拥有无数的异能,而我则启动了卡尔瓦里欧……这是两大能力的对决。
但相对于她拥有的无数异能,卡尔瓦里欧仅剩下些许时间。
我体内残存的精神力份量,限制了卡尔瓦里欧能发动的时间长短。
不经意抬头一看,金色光柱群的尽头——巨大的满月正闪耀着光芒。
月光,仿佛正静静地凝视着我和辉夜最后……临死前的战斗。
「次郎……喝!」
辉夜把手朝向我的瞬间,我早已不在原地。
包围住舞台地面、中尘的墙壁遭到破坏,从背后传来巨响,但我的身体早已不再在意这一切。
我已经迅速来到辉夜的眼前。
我靠辉夜好近,望着她的脸庞。她的脸上写满了期待。
我感受到自己强烈的意识正在脑袋深处、意识底层鸣响着。
这种感觉类似于头痛时的感受,不过却能让我的身体判断力更加敏锐。
辉夜正准备把手盖到我的头上。
她打算在光柱落下前的短短几秒钟内,用火焰把我燃烧殆尽。
这应该是她那预知未来的异能所下的判断。
然而,我早就知道辉夜的两项弱点——『她的火焰只会烧掉手前方的东西』、『她无法同时预测两个目标物的未来』。对我来说,这早已攻略成功的异能,根本不足畏惧。
我直接——握住辉夜的双手。
「咦?」
藉着这个动作,我和辉夜之间不再有任何距离,她也就没有空间可以施展火焰。换个方法解释,如果她在这样的状况下施展火焰,那她自己也会被火舌吞没。
「次郎……你的刀呢!?」
然后,还有一点。
她无法同时预测两件事,所以刚刚她的异能预测到的内容应该是『我会冲到她眼前,然后用刀子劈斩她』。事实上,我的身体确实也做了这一连串的动作。
但是,我的身体仍受到蛇发妖的操控。
也就是说,我的体内仿佛同时存在着两种属于我的意志。
因此,我先对自己的身体下了命令。
我告诉身体,在抓住辉夜的双手前,要先往上丢起刀子。
重力让刀子顺势往辉夜的头顶落下。
「呜!」
咔锵!
巨大的剑随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