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的料理,同时我在心里想着这件事。
我和门次郎学长不同,并未诞生在杀手之家。
或许别人也早已听过许许多多这样的故事……我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住入了『机构』中。
那里是一个把举目无亲的婴儿、小孩养育成暗杀者的机构,出生后一直待在那里的我,不断接受着精英式的教育。
我和门次郎学长不一样,为了让我能够顺利潜入他处,担任间谍,机构也教了我各种俗世的知识。
当然,机构供我三餐,也有给我一间正常的房间,更让我受了高水准的教育。
不过,机构中长大的孩子都没有『名字』。
我的代号是『刀刃·零(Blade Zero)』。就只是因为我很擅长使用刀剑,并且从零岁开始就待在机构里。
身手不错的我,很快就以孩童暗杀者的身分被送上战场,并且也在任务中杀了几个人。
只要肯付高额的报酬,那么机构就愿意承办任务,杀害任何人。
所以,报应来得很快,机构遭受毒手灰飞烟灭。
有人说毁掉机构的是国军,也有人表示是某处的秘密机构,还有人认为是其他的暗杀组织,但不管怎么样,至今仍没有确定的答案。
我唯一知道的是——过去曾是我同事、老师的人们全都死了,而我也差点丢了小命。
但是——
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苟活了下来。
机构毁灭的隔天,下着滂沱大雨,仿佛要冲散曾发生过的一切。
崩坏的建筑物,堆积如山的瓦砾。我没被埋在这些东西底下,仍继续呼吸、活着。
若我就此赞叹生命,了解活着有多么美好,成了一位博爱主义的人,那或许会走上另一条不同的人生道路。
但是,当时的我只觉得束手无策。
我不禁心想——从生下的那一刻我就一无所有,而此时此刻,我真的成了『零』。
『哇——!这里毁灭得好彻底唷!亏人家还特地来这里想委托机构帮我工作的说……』
也不知道我究竟像个游魂般地过了多久……忽然听到撑着伞的少女在我头上开口。
『只剩下你活着呀?你叫什么名字?』
她灿然一笑,表情看起来没丝毫的虚伪。
她就像是一个在百货公司中发现迷路小朋友的女高中生,以稀松平常的态度向我搭话——这样的态度简直可说是不合时宜。
明明我的身边只有一片废墟、尸体、鲜血、雨水以及泥泞。
在我眼里看来,少女就像是一道生命之光,宛如绽放在地狱里的花朵。
『是喔?原来大家都叫你「刀刃·零」呀?男孩子的话,应该会很喜欢这个名字吧……不过帮女孩子取这个名字实在不太适合吔!嗯……啊,不然这样好了!』
她啪地一声拍响双手。
『我隐藏行踪的房舍里啊,有一户姓久宝的人家……我决定让你当他们家的孩子!名字就叫做……我想想……刀刃……指的应该是就是刀剑之类的吧?啊!挥斩这个动词的意思不错!就取这个动词的意义,帮你取个※同音的名字——「那岐」之类的好了!』(译注:「挥斩」这个动词的日文发音为「なぎ払う(Nagi-harau)」,「那岐」的名字发音则为「なぎ(Nagi)」,两者开头同音。)
我以前的名字,本来就是机构随便取的。
而现在,这名少女又擅自为我取了新的名字。
『那岐,今后请多指教啦!我现在的名字啊,叫做藤里唯香!』
面对遍体鳞伤的我,少女毫不客气地伸出双手。
她的脸上,露出委托机构任务的大人们、我过去杀害过的人们脸上不曾有过的……专注而纯粹的笑容。
『这样一来,你就是我的所有物啰!今后你要一直当我的骑士,好好地保护我唷!』
——就这样。
我成了主人的眷属。
从那一天开始,我成了久宝家的女儿,托这件事的福,我开始过着有钱人的生活。
看样子,基本上主人似乎都是选有钱人家当潜伏藏身的地方。
久宝家甚至有自己的剑道道场,所以我能够继续接受训练,发展技能成为剑道少女。同时,我也不停地训练自己使用『神性异能·克洛诺斯』,学习如何停止时间。
一开始,时间感之间的差异让我备受折磨,我经常忍不住昏了过去。
过了不久,我慢慢能停下0.5秒、1秒……
等我能把这项异能化为战力后,过没多久,我才晓得了主人一直以夜族杀手的身分度过了一次次的危机。
我诞生至今累积的技术,还有一路上所做的异能训练,全都是为了要协助她。关于这一点,我没有丝毫的犹豫。
思及此,我才发现从那一天起,我享用的全都是各种美食。
如果不运动的话,很可能会一口气变胖不少。
一边想着这些,我一边在这个庆祝会场中——当个以守护主人为最优先任务的眷属,确认周遭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