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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经意地抬头一望,才发现上方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天花板。
「……咦?」
我到底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呢?
母亲、辉夜还有识都离开了。
只剩我独自一人留在椎名町学姊平时生活的房间里啜泣。
后来,我失去了意识——
不知不觉间,我来到了这个不知名的场所,并且清醒了过来。
会不会其实刚才发生的事都只是一场梦而已呢……
……如果真的是这样,不晓得会是一件多美好的事。
「唉……」
我叹了口气,将视线移向旁边。
在那里的竟然是……
正坐在折叠椅上打着盹的夕颜。
「夕颜?」
「嗯?啊……呼哇哇!?我、我睡着了……啊,门、门次郎先生!你终于醒过来了!」
待在我昏睡的床边的女孩,高兴地噙着眼泪说道。
从她表现出来的态度和她身后的景物,我也大概掌握住了现况。
这里应该是医院里的某个病房。
我在椎名町学姊的房间里失去了意识之后,就被带到这里来了。
「真的是太好了……门次郎先生,你已经昏睡了整整一个星期,我真的很担心……」
「原来我睡了那么久啊……」
回过神后,我才感觉到自己的喉咙相当疼痛,声音也十分沙哑。
全身上下有种说不上来的沉重以及倦怠感。
明明睡了一个星期,为什么还会这个样子呢?
「夕颜……你一直在这里照顾我吗?」
「啊,不,其实我们是轮流换班的。呃~我先去和你妹妹联络,告诉她门次郎先生已经醒过来了!」
夕颜擦了擦眼泪,接着便急急忙忙地打开病房的门跑了出去。
——然而我却无法感受到曾经从她身上感觉过的,那股令人心酸的甜美。
她的身上流着能够令身为眷属的男性心神荡漾的禁忌血脉。可是,如今的我已经不再涌现和过去相同的感受。
看来我身上的异能确实已经消失了。
「……学姊,识……」
我缓缓地举起自己的右手,只见上头插着吊点滴的管线。
过去有『塔纳托斯』在身时,复活之后身上的伤就能完全治好。加今的我已经失去了该项异能,这些伤势全都成了沉重的负荷。包括死亡在内,我的身体承受了超乎载量的负担,导致在失去异能时,所有的伤害全部一口气回到了自己身上。
「不过……那一切看来都不是梦呢……」
我被识杀害,在梦里和现实当中都见到了母亲,而且还失去了学姊——
「当然不可能有那么好的事情呀。」
「对呀,现在的状况可是很严苛的喔。」
忽然有个声音像是要和我的自言自语同步似地传来,我不禁朝周围望去。
「这里,在这里啦!」
仔细一看,原来夜颜就在我的床边……而且整个人还蜷缩在睡袋里。
「我们一直都是以轮班的方式在照顾门次郎先生的喔。虽然夕颜来得很频繁,但我毕竟是人偶,耐操的程度还是比她高。所以才会一直住在病房里照顾你。」
「呃~可是,你的身体和内部构造不是都和人类没有什么不同吗?这样应该很辛苦吧?」
「没——问题的啦。交给我吧!我一直都很想向门次郎先生报恩,所以这点小事你根本不用放在心上啦!」
夜颜一边说着,一边从睡袋里钻了出来。从睡袋当中跑出一个穿着女仆装的少女,还真是一幕不可思议的光景。
只见她站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后,便直接爬到了我的床上。
「嗯——你的脸色看起来好多了呢。」
「还好啦。只是我还是没什么精神,身体也会断断续续地感到疼痛就是了。」
「那是你运动不足的关系啦。但是,你妹妹有经常帮你移动身体,所以应该还不至于到动弹不得的状况才对吧?」
「喔,原来是这样啊。」
看来就算到了这种时候,我还是一直受到爱和许多照顾呢。
光是想到我分不出爱和与母亲这件事,就足以让自己羞愧到无地自容了。之后进行报告的时候,我也一定会被逼着说出这件事。此刻的我已经可以想像爱和生气的模样了。
只是,我不禁会想,母亲其实根本没必要如此完美地假扮爱和。虽然我不知道母亲的演技和异能之力究竟是多么深不可测,但『妖魔异能·赛朵』似乎确实是相当可怕的能力。
「可是,这样做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