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不会。今后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请一定要继续和我分享喔,哥哥。」
所有和我相关的一切事物,爱和都能同步地接收到。虽然我其实一点也不想让她卷入像是另一个黑暗世界,或是和杀人有关的危险之中。
『可是,如果我在一无所知的状态下被卷入事件中,那样不是更加危险吗?』
我能够理解爱和这么说的理由,因此我决定将自己遭遇到的事全部据实以告。
关于事情的发生始末,以及我采取了什么样的应对措施。
还有,我对这一切抱持着什么样的感情。
听完我的叙述之后,爱和会将这些内容当成对我进行心理谘商的材料。
「那么,你在旅行的过程中,有过什么样的心动感觉呢?」
爱和兴致勃勃地凑近我,从她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像是洗发精之类的香气。看来她虽然已经洗完澡,还是特地换上便服等着我回来。
「这个嘛……对于椎名町学姊的心动感觉就和从前一样。」
「也就是说,你对椎名町香夜学姊的感觉毫无变化是吗?」
「嗯,每次见面的时候,都会再一次觉得她真的是个很棒的人。」
即使到了旅行的别墅里,光是早上和她打声招呼,我都会感到胸口变得十分温暖。
愈是和她见面,这份感情就会变得愈加强烈。我对学姊的心动感觉就是这么回事。
「也就是说,你和平时一样感受到了一股性兴奋,使得你产生了身为男性的理所当然的情绪反应……就是这么回事对吧?」
「或、或许可以那么说吧。不,应该就是那么回事。」
只要看着学姊,和她说话,或是想起她的身影,我就会感到胸闷难耐,脸颊也会变得炙热无比。
不过,我倒是不认同将这样的反应和性兴奋混为一谈就是了。
「所谓的恋爱,指的就是人类男女之间的发情状态……据说是这个样子呢。」
光是从青涩未脱的爱和口中听见『发情』两字,身为哥哥的我就不禁微微掠过『这样真的好吗……』之类的担心。
但是,爱和总是以『哥哥专属的心理谘商师』自居。
她为我将每个男人都拥有的基本欲求加以延伸扩张。所以,如果我表现出害羞的模样,爱和搞不好也会跟着失控也说不定。
「话说回来,我还是觉得那应该不能称之为发情状态耶。」
「不对喔,哥哥。面对女性的时候产生的『想要对方的身体』、『想要支配对方』、『想拥有对方』的感情,如果再说得更明确的话,就是产生『想要随心所欲支配对方的身体』这样的意识时,其准备阶段对于男性而言就是所谓的『恋爱』。所以哥哥对于椎名町学姊能够拥有那份淫秽的心情,其实算是一件相当值得高兴的事喔。」
「是这样吗?」
「是的,因为你对某人产生了名为『欲望』的感情。毕竟这样的感情对于无关紧要的对象是不会产生的。」
无关紧要的对象。即使爱和这么说,我的脑中依然浮现不出任何对象的脸。
「举例来说,即使在街道上和某个完全不是你喜欢的类型的女性擦身而过,你也应该不会有任何感觉才对。那就是我所谓无关紧要的对象。」
唔,如果对所有女性都抱持着情欲,状况确实会变得难以收拾。因此对于无关紧要的对象不会产生感情一事,应该也可以算是一种防卫机制吧。
但是,我对于自己对学姊的纯真心意有着十足自信,诸如此类的『另有所图』的思考确实也令我心生排斥。
「喔,哥哥,你还是没办法接受吗?不过,无法接受也没关系。」
「嗯?真的吗?」
「抱持着不满,对于感受自我的排斥,意识到厌恶的情绪……这些反应也都是来自内心和感情的表征。如果是从前的哥哥,应该会对妈妈所教给你的东西『照单全收』吧?」
这么一说的确没错。
从杀人技术到求生技术,母亲全都毫无遗漏地教给了我。
在我尚未拥有心的时候,她所说的话就等同于全世界。
多亏了她的铁血教育,时至今日,母亲的教诲依然像是烙印在我身上似地,我没有一丝反抗的意识。
「我举个例子来说好了……假如妈妈现在人就在这里,并且命令你『夜族是全人类的敌人,将他们全都杀光』的话,哥哥会违抗她的命令吗?」
「这个嘛……应该是会吧。」
毕竟我所认识的夜族并不只有椎名町学姊而已。
曾经互为敌人并交战,但之后却开始协助我的同班同学——藤里唯香就是其中一人。另外,还有我所憧憬的椎名町学姊。只要她们仍拥有夜族的身分,我就绝不可能点头同意『只因为是夜族就全部杀掉』这样的命令。
话说回来,即使有再合理的理由,现在的我应该都会违抗才对。
「那就是你的自我意识。所以如果你碰上了不喜欢的事,并且因此而感到痛苦,也请你要好好珍惜这样的时刻喔?」
「原来如此……知道了,我会写在今天的日记里。」
「那样就对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