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那个力量,对不对?蠢蛋。」
「……嗯,妈妈,你说得没错。」
蠢蛋应该是拿来骂没脑子的人才对,但是我现在更在意的是其他的事。眼前这个特地跑来斥责我的形体,到底是妈妈的幻象?抑或是意识?我对这一点真的感到非常疑惑。如果一切都是梦境的话,未免也太刚好了吧。
「为了她们的笑容,你认为牺牲自己也无所谓。如果这就是你的判断,那么你便不配当我的儿子。你只是一个眼镜阿宅。」
这大概也是在痛骂我的词汇吧?不过,这个词汇对某部分人士来说的确是不太好的印象,所以我一样没办法反驳。
「门次郎,你给我听好了。」
没想到居然连自己的母亲都用绰号称呼我。
「门次郎,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
「有……」
如果不赶快应声的话,她大概会一直那样叫我,所以我只好虚弱地开口回应。
接着,妈妈便大摇大摆地走到我的身边。
啪!
她突然伸出手,甩了我一记耳光。
「……妈妈……?」
即使现在是在梦里——
这个巴掌,仿佛从我头部的深处……一直响彻到骨子里头,带来剧烈的疼痛。
「男人就是有这种坏习惯,总以为自我牺牲很帅。如果你希望所有人都得到幸福,那你应该也让自己获得幸福才对。做出那种牺牲,你认为椎名町香夜以后还能够展露笑容吗?八殿识为了不让你那么做,拚命地打倒了久宝那岐,你认为她会开心吗?藤里唯香安心地认输,以为只要输给你,那么大家又能够一如往常地过日子,如果她知道你的心灵死亡了,你觉得她以后还笑得出来吗?」
比起耳光带来的痛楚——妈妈的话语让我的『心灵』感受到一阵剧痛。
妈妈过去虽然教导我各种杀手的技术与思维,但她同时也一直禁止我使用所学的一切。就是因为这样……她现在才会那么生气吧。
「你以后绝对不能再说出沉眠在血液中的关键字。」
母亲低声丢下了这句话,接着转身背向我。
「门次郎,你的胸口会闷、会痛吗?」
「……很痛。」
隔着背影,我听见她的询问,于是便诚实地点点头。
我懂了。我一直让自己置身事外,一直认为就算少了我,世界仍然会继续运转。然而,我错了。
「既然会痛,那你就要永远怀抱着那股痛楚——好好地活下去。」
喀、喀……母亲离去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无一物的空间中。
那声音在我的耳朵深处缭绕——某种东西,从我的心头涌向双眼。
「次郎,这才是活着的真义。」
「妈妈……
我在黑暗中大喊着,母亲的身影愈来愈模糊不清。
她的外表看起来明明比我还小,容貌也显得娇巧可爱。
但是她的背影、她的话语,却在在显示出她是一位『母亲』。
「妈妈,谢谢你……」
因此,我不禁如此低语着。
我会——等待自己再次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