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夜鹰之星(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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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空双手抵在桌上,低下头。

  「……没想到会被幸村抢先一步……唔……不该跟肉玩朋友游戏的……!」

  「游戏!?你刚刚是不是说游戏!?」

  「喔,没有,那是我口误……」

  夜空急忙跟睁大眼睛的星奈解释,狠狠瞪向我。

  「小鹰!你真的甘愿这样吗!?」

  我慢慢……老实地回答这个问题:

  「……说实话……我没自信肯定『这样就好』。只不过,我不排斥跟幸村在一起是事实……我也想回应这家伙诚恳的心意……而且──」

  我犹豫著说出口。

  「……我也期待跟幸村交往后,会不会让我有什么改变。」

  加入邻人社后遇到的种种问题,让我深刻体会到我的经验值实在太低。交友圈狭窄的我,缺乏其他高中生十七年来累积的经验。

  因此我无法应付加入邻人社后的充实时间,在关键之处迷惘、逃避,总是失败。

  到头来──我应该多跟其他人交流才对。

  无论他们多么害怕我、讨厌我、逃避我,无论我要蒙受多大的耻辱、受到多大的伤害,都该去和其他人交流。

  必须哭必须笑,必须受伤必须伤人,必须喜欢人必须被人喜欢,必须恨人必须被人恨,必须和人玩必须和人吵架,必须恋爱必须失恋。

  「……为了自己的成长跟她交往,我知道这对幸村非常失礼……不过,你连这点都会原谅我吧?」

  「那当然。」

  幸村果断地点头。

  「…………」

  夜空仍然一语不发,直盯著我。

  我也正面承受夜空的视线。

  一阵沉默过后,夜空「呼……」吁出一口气,别开目光。

  「…………随你便。你这个有女朋友的死现充。」

  「夜空……」

  「不过给我记住!我不会放弃的!」

  她用力指向幸村,泛著泪宣言。

  「我等了十年……把他借放在你那边一下也不会怎么样!你就好好享受这短暂的胜利吧呵哈哈哈哈哈哈!!」

  夜空明显是在逞强,但我没有看漏,幸村因为这番话身体抖了一下。

  拚命逞强扯出笑容。

  那是留给不像故事主角一样坚强温柔的我们的最终武器。

  我接著瞄了星奈一眼。

  我们四目相交,星奈也叹了口气,低声问道:

  「……为什么是幸村?不是我不是夜空……也不是跟你最要好的理科……如果这是恋爱游戏,绝对会被当粪作喔?」

  「就是因为这不是恋爱游戏。」

  幸村快刀斩乱麻,立刻回答星奈的疑问。

  「不像夜空大姊头一样,跟小鹰学长是青梅竹马;不像星奈大姊一样,双方家庭有交情而且已经指腹为婚;不像理科殿下一样,跟小鹰学长有命运般的邂逅──我只是个普通的少女。没有意义也不是必然,没有插旗也没有路线,正因为我只是个坠入爱河的普通少女,只需要为了达成目的采取行动,抵达目的地即可。」

  听到幸村堂堂正正的宣言,星奈面露怯色。不过她马上露出狰狞笑容,盯著幸村说:

  「就算这样,笑到最后的人依然会是我。」

  「我接受你的挑战。」

  幸村正面回击。

  「……那么失礼了。感谢诸位至今以来的照顾。」

  她深深一鞠躬,转身走出社团教室。

  我也跟在幸村身后离开。

  社团教室的门完全关上的前一刻,我听见类似啜泣声的声音,但我没有资格做什么,也没有资格说什么。

  自己的决定害人哭了。

  我只能好好体会这个决定有多么沉重、多么令人心痛,并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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