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夜、夜空……?」
星奈一脸疑惑,瞪大眼睛看著夜空。
夜空瞥了星奈一眼。
「……这家伙确实是个白痴。她只会靠蛮力大闹,还是个自恋狂,任性、自我中心又不会看气氛,是个连煌是真的讨厌她都没注意到的超级大智障。她虽然会说自己是完美超人这种梦话,不过别说完美,她根本是连骨髓都开了一堆洞的愚蠢莲藕女……说她是人形大便都不为过……」
「我、我说你啊……!」
星奈正准备抱怨,却被夜空打断。
「不过!」
夜空大声叫道。
「这家伙是个被人丢石头也没办法的无药可救大白痴,和你们真的用多数暴力扔她石头的丑态是两回事!你们这群大肆宣传自己有多么悲惨、不知羞耻的猪!因肤浅正义聚集而来的下贱蝗虫!别搞错了!你们才不是什么正义之士!没有思想也没有信念,只是为了排解忧闷攻击他人的你们这些家伙,怎么可能跟正义扯得上边!」
由于夜空那番比星奈的毒舌还要锐利、太过严厉的话语,现在众人愤怒的矛头完全从星奈转向夜空身上。
为什么夜空要这么生气?
为什么夜空要为星奈做到这个地步?
我浮现这些疑问的脑海中,鲜明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夜空时的情况。
我被一群人团团围住,单方面被欺负。
救了我的小空俨然是个英雄。
而夜空帮助的,不只是那个时候的我。
她帮了小鸠、帮了日向学姐──明知道这个选项没有好处,仍然在父母离婚后选择跟著母亲。
从本质上来看,夜空就是个无法不对眼前弱势的那方伸出援手的英雄性格吧。
连素未谋面的少年(小鹰)她都愿意帮助。
即使那时夜空本人对她应该没什么兴趣,她还是帮了我的妹妹(小鸠)。
连疏远了的姐姐她都予以协助。
这样子的三日月夜空,在她心目中最重要的存在──比喜欢的男生(羽濑川小鹰)更加重要──「朋友(柏崎星奈)」遇到困境时,怎么可能会不挺身而出。
「憎恶无法理解的人事物,连人家努力试图改变都只能胸怀恶意看待的庸俗之辈!只会装作被害者、连提升自己的努力都不做、只会扯某人后腿的蛆虫们!你们这种货色不准惹哭柏崎星奈!」
我逐渐回想起那时自以为是正义伙伴的小混混们,他们对我使出的假面骑士飞膝踢和豆沙重拳带来的痛楚。
不管怎样,这个世界对被认为有错的人是很残酷的,「攻击有错的人」这个行为会被认同。
但夜空并不认同攻击被视为可以攻击的人、攻击世间认为是坏人的人这件事。
那并非正义。因为攻击邪恶、令其毁灭的才是正义。
所以──选择帮助现在被所有人视为邪恶一方的柏崎星奈,一定不是正确的。
三日月夜空不是正义的伙伴。
她是难以生存的人的伙伴吧。
「……每次都只会逃避,你们以为幸福会自己掉进手中吗……!」
夜空声音变得低沉,彷佛在自言自语。
「只会对他人抱持偏见、憎恨现实,自己却什么都不做……」
那是理科对夜空说过的话。
夜空的台词是自虐,是对群众的攻击,也是在指责包含自己在内的这个世界。
「看到勇敢少年赌上性命救人的新闻为之震撼、看到时日无多的少女写的信而流下泪水的大脑及心脏,这次要用来憎恨他人!把故事主角跟自己重叠,一边期望自己能坚强、正确又美丽,一边用那双手伤害别人!用诉说爱与友情有多么美妙的那张嘴眨低他人、伪装自己……!不去思考不去想像不去成长,无可救药的愚蠢丑陋野兽──那就是我们!」
夜空哭得泪流满面,紧握双拳,用颤抖著的声音大喊。
「在对英雄和魔法少女心存憧憬,期盼正义、憎恨邪恶,将爱与友情视为美德的同时!为什么你们……为什么我们,没办法温柔对待别人!!」
那一定是在场大部分的人随著年龄增长,不知不觉对自己妥协的──幼稚提问。
自己是自己。别人是别人。因为自己是普通的人类。画面另一端的是特别的异类。怎么可以完全接受故事。给我分清楚虚拟和现实的差别──
然而活了十六年以上,至今却仍然认真询问那幼稚又切身的命题的夜空──向现实妥协的这些人到底谁有资格笑她呢?
在夜空悲恸的吶喊过后,现场笼罩一瞬间的静寂──
「她在讲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啊……!」
一名男学生走上前,神情愤怒不已,感觉随时都会出手打夜空。好几位学生,不论男女,也跟在他身后逼近夜空。
说实话,就这样演变成大乱斗也一点都不奇怪。夜空和星奈是女人这件事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意义。因为对大部分在场的人来说,夜空和星奈在身为人类之前,更是「邪恶」,是应该打倒的「敌人」。
我为了帮助两人,准备迈步而出──衣服下襬却被某人从后方抓住。我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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