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它怕热,所以我每天都来看看情况。」
「真辛苦呢。」
我的话让小梵露齿一笑。
「没关系。因为是兴趣!」
她回答。小梵今天讲话没什么吃螺丝,除了这念头,我还想起烟火的事。
「啊。放烟火的事,不好意思。突然邀你参加。」
话一说完,小梵就一股脑地摇头。
「没那『肥』事!」
果然还是吃螺丝了。
「这是我的荣『现』!我真的可以去吗?」
不晓得和田邀小梵是怎么说的,关于高山跟棒球社成员的事,恐怕讲得很迂回,我边想边点头:
「梵(Soyogi)同学,你其实很受二年级男生欢迎。大家都很希望有机会能跟小梵说说话呢。」
听我这么说,小梵全身紧绷。
「呼欸!」
她发出不知是叹息抑或呻吟的谜样声响。
「竟、竟有这种事!」
接著她稍微向后退,还迸出听起来年代久远的微妙台词。还是老样子,这女孩的反应依旧奇特。话说回来,她好像对男孩子把她当偶像的事毫无自觉。我担心自己是不是太多嘴,开始安抚展现古怪行为的小梵,之后两人自然而然结伴朝校舍方向走去。
「对了,梵同学说话都没口音呢。」
我突然为此感到好奇,便朝她提问,只见小梵点头如捣蒜:
「老家对用字遣词要求很严厉。虽然没有把方言看得一文不值,但他们希望我讲正规的日文。从小就这样,所以我不习惯讲方言。」
不过,我听得懂广岛腔。小梵最后加上这一句,露出笑容。她明明满古怪的,却散发出一种高贵的感觉,想必家世不错。毕竟姓氏也很奇特。
「请问……松永学长。」
距离校舍只剩一小段路,此时小梵无预警停顿,看著我说道。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嗯」了一声并颔首,结果小梵有些迟疑地开口。
「听说松永学长跟三好学姊在交往,那个……这件事是真的吗?」
不知小梵从谁那听说的,但肯定不是三好本人,我有这种感觉。如果是她自己说的,我想小梵不会特地跑来问我。八成只是不小心听到传闻吧。
不过,我不明白她为何会在意这种事。
「对啊。」
这是我给小梵的答案。
「大概从去年、开始在一起,到现在。」
「原、原来是这样啊。不好意思,问了奇『乖』的问题!」
伴随这句话,小梵深深一鞠躬。看她这样,感到惶恐的人反而是我。
「没、没关系啦!又不是什么秘密……」
嘴巴上对小梵这么说,内心的某个角落却很难受。
彷佛被人由外而内慢慢收网、堵住去路的感觉。我很想好好珍惜三好,但心情上仍举棋不定,像这样变成既定事实由大家口耳相传的感觉,让人快要窒息。
在鞋柜区跟小梵道别,我朝教室前进。
走到一半,我在教室入口处意外与和田擦身。
「松永。」
她叫住我。
「你跟小梵都说了些什么?」
突然被人这么质问,这次换我小梵上身,整个人惊慌失措。
「你、你怎么知道!?没什么,没聊奇怪的事啊!?」
看我一脸狼狈,和田拿手里的小包包戳我的头。
「我从窗户那边都看得一清二楚。没什么事就好,但你好歹要顾虑沙耶看了可能会介意。你这个人太钝了。」
「小的汗颜。」
「嗯,知道就好。」
我目送和田说完话直接走向厕所的背影,心想「她果然是生理期来」。不过,今天的情绪好像没那么糟。我不太清楚女性的身体构造,总之,有时可能会情绪恶劣,有时不会吧。
话说回来,大家好像逐渐把我当成「不懂人心」、「对他人想法迟钝」的人。别看我这样,我自认一路活过来都在察言观色,但仔细想想,住老家那时根本不用猜话语背后的含意,姊姊们都会明确下令、明确要求,部分原因可能出在这。
不是我爱将全部的错都推给几位姊姊,但说实话,基本上我对女人不信任、性格上有点卑微,怎么想都是她们害的,所以归咎于她们无可厚非。去年回老家,大姊对我说「这一切都是为了避免让你变成人渣」,可是那些教育沦为徒劳,如今我已是人渣中的人渣。
这样的我,真的能和三好交往吗?
然而我们的关系已经人尽皆知。事到如今早已无路可退,也没有退的理由了。
获准放烟火、跟高山他们提及此事的雀跃之情转眼烟消云散,我垂头丧气地进入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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