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到底怎样了?」
「结果呢、结果如何。」
「既然有这种对象,就要老实交代。」
三个姊姊连续逼问,我则怪自己运气差,怎么在圣诞节遇到这种事。
而事情的导火线,要从三好打的电话说起。吃完晚餐,之后差不多过了一小时左右。三好难得打电话过来,我溜出客厅,窝到自己的房间里。我可不想让姊姊们听见两人的对话。
「啊,喂喂?」
「啊,抱歉,突然打电话给你。」
「没关系,不要紧。怎么了?」
「嗯……只是想知道你过得怎样喏。还有,想听听你的声音。」
听她这么说,我不知该做何回应。
「啊,嗯。原来是、这样啊。多、多谢关心。」
我不禁用紧张的语气道谢。三好发出轻笑,接著对我开口道。
「……因为是圣诞节喏。」
她说了这句话。这时我才发现三好突然打电话过来,原因是什么。如她所说,圣诞节到了。白天去街上,看到车站前妆点得格外华丽,才在心里暗道「啊啊要过圣诞节了」,入夜后却把这件事忘得一乾二净。
「你有吃火鸡吗?」
面对三好的问题,我摇摇头。
「我们家……从来没有这种习惯。今天吃关东煮。」
从我读小学起就是这样了。我家老爸对这类节庆没什么兴趣。
「无聊。为什么非要吃我根本不想吃的难吃鸡肉啊?像平常那样吃就好啦,就平常那样。」
他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我家就算过圣诞节在饮食上也没什么特别不一样的。我之所以会把圣诞节抛在脑后,这也是原因之一。说得更白一点,其实是我观察姊姊们的脸色发现眼下不适合庆祝圣诞节,但那种事跟三好无关,不管理由为何,圣诞节被我遗忘是不争的事实。
即便我这个人再怎么迟钝、有多不擅长洞悉人心,普罗大众都知道圣诞节就该男女朋友一起度过,若是无法相见也无妨,可以发简讯、打打电话,这点常识我有。虽然昨天的平安夜,我也将这件事忘得一乾二净,都没联络三好,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
「啊。应该这么说,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有打电话就好了……」
没半点表示的我感到歉疚,向她道歉后,三好小声地否认道「不会」。
「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罢了,没关系。」
她随后补上这句话。可是,声音听起来有点落寞。
「嗯。对不起。可是,我能听到三好同学的声音也很开心。」
这并非谎言。回东京后老是被姊姊们指使来指使去,三好的声音为我带来平静祥和。
「真的吗?总觉得,我也跟著开心起来喏。」
耳边听著三好的轻笑声,我闭上双眼。朝长时间成了半个置物区以至于积了灰尘的床一躺──
「你现在在老家那边吧?」
我朝三好提问。
「嗯,一直待到除夕。除夕一到,我就要回奶奶家了。」
「回奶奶家?在尾道吗?」
暑假跟未来他们一起旅行时,三好从外婆家出发跟我们会合,一起前往大久野岛。交往后,她跟我说当时待的外婆家就在尾道。
不过三好又回道「不是」,出声否认。
「那是妈妈那边的外婆家。除夕要回的是爸爸那边,在岩国这里。松永同学,你知道是哪吗?」
「唔──嗯……不晓得。在广岛的哪?」
「不在广岛,在山口。不过,距离很近。应该比尾道近。」
「哦。」
山口,我知道它位在广岛旁边,但我对两者距离没什么概念,只能给出这样的反应。
「……松永同学,你也在老家吧?过得怎样?你不是很久没回去了吗?」
大概发现我回得漫不经心,三好改变话题。对她的体贴感到惶恐之余,一谈到这个话题仍不免令我哀叹。
「简直糟透了。我想快点回广岛去。」
听我这么说,三好沉默了一会儿,最后用有点紧张的声音继续说。
「这、这样啊?」
她做出回应。姊姊们总是联手欺负我,这件事曾跟她提过几次,三好恐怕没把它当真吧。至于最年长的姊姊跟排行老二的姊姊,三好也见过她们,当时不知道她们吃错什么药,两人都对我很友善,所以三好对姊姊们的蛮横并没有太多体认。
「我还以为你在说笑喏……她们真的那么难伺候?」
三好会这么问不出所料,我给予肯定答覆。
「对啊,我家那三个姊姊全都──」
说到一半,我突然觉得房间有股冷意,人躺在床上没起来,一双眼朝房间的门望去。
接著──
「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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