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清楚,我在此就不细问了。而在今年的某一个时期,你与大出和井口拉开了距离,是吧?”
证人又点了点头。
“你能告诉我们这么做的理由吗?”
桥田相当沉默寡言,对此,真理子他们自然很清楚。由于一声不吭的他时常会突然发作,在某些情况下,他会比大出俊次更可怕。
“你这么做是有理由的,不是吗,桥田?”神原辩护人双手撑在桌上,探出身子,“或许说成‘契机’更加妥当吧?”
桥田佑太郎弯腰曲背地坐着,一声不吭,仿佛连呼吸的迹象都消失了。“因为……厌烦了。”
胜木惠子难得端端正正地坐着,既不跷二郎腿,也不斜靠在椅子上。她竖起耳朵,认真倾听着证人的嘀咕声。
“你为什么感到厌烦?”
“就是,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是指什么?”
“被警察抓去,之类的。”
“出过这样的事?”
桥田又垂下了头。神原辩护人慢慢仰起身子,视线停留在证人身上。他刚要开口,桥田又咕哝起来。
“在二月份,大概是中旬……抄了个靶子。”
“抄靶子?是‘敲诈’对吧?”
“嗯,一个四中的。”
“由于这桩事件,你们被城东警察署管教了。是你、大出和井口三个人,对吧?”
“是的。”
检方席上的藤野凉子、佐佐木吾郎和萩尾一美都吃了一惊。为什么要吃惊?真理子的脑袋一下子转不过弯来了。
“你们敲诈的对象是城东第四中学当时还在读初一的增井望。你还记得吗?”
“当时不知道他叫什么。”
“只是因为他偶然路过,看他是个小个子,好欺负,是吗?”
“是的。”
“由于此次事件,增井望受重伤住院了,记得吗?”
桥田看着地面点了点头。
“结果受到了你们熟悉的城东警察署少年课佐佐木礼子警官的训斥。她说这次不是管教就能了事的,是吗?”
证人点了点头。
“佐佐木警官说,这是一件不折不扣的抢劫伤害事件,对吧?”
证人又点了点头。
藤野检察官举起手,站起身来,说道:“法官,辩护方证人主动提起了增井望事件。这一情况表明,增井望的陈述书作为证据采用的条件已经满足。”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听到井上法官率直的回应,真理子终于明白了凉子吃惊的原因。原来如此。昨天小凉在法庭上就想提出这起抢劫伤害事件,由于神原的极力反对才未如愿。可今天神原方面却主动提及了这起事件。
“辩护人,本法庭将采用增井望的陈述书作为检方证据。对此,你有什么异议吗?”
“没有,接受裁决。”
神原辩护人不动声色,既不看法官也不看检察官,只将注意力集中在证人身上。
“事实上,你们并没有作抢劫伤害案的犯人遭到逮捕,也没有被定罪。这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大出的老爸……”桥田证人终于将脸转向了陪审团,“跟对方讲和了。”
“你说的对方,是指增井望本人以及他的父母吗?”
“是的。”
“结果调解成立,此事并未作为刑事案件立案。你的生活也没有受影响,是吗?”
“是的。”
“可是,”神原辩护人加强语气,“你的心境发生了变化,你开始厌烦了。”
证人望着辩护人,默默地点了两三次头。
“你对以前与大出、井口一起胡闹的生活感到厌烦。你想说的就是这个吧?”
“是的。”
“事件摆平后,风声还是流传开来。直至今日,本校依然流传着你们三人又干了坏事的传闻。你知道这个情况吗?”
“知道的。”
“知道是谁散播的吗?”
“这件事三中的人都不知情,我想应该是四中的人。”
“是增井那边的?”
“是的。”
“三中和四中相距不远,又都是当地的公立中学,学生间总会有交流,所以不可能瞒很久,是吗?”
“四中的人也知道我们是不良团伙。”
“因为在增井事件前,你们就常常欺负、敲诈四中的学生,对吧?”
“大概就是这样的。”
不知哪里可笑,陪审员原田仁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他马上低下了头。桥田证人像在犯困似的,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