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觉得自己的经历能够成为重要的证言,所以才来当证人的。”
从辩护人的表情和证人的态度上可以看出,这番回答估计是事先准备好的。绝不会是土桥雪子自己想到的说法。
“这就让人难以理解了。”藤野检察官故作得意地叹了口气,“你原本对此事毫不关心,柏木死后的种种骚动你也不闻不问。被告对你而言,也不过是同校学生罢了,几乎是个不存在的男生。”说到“男生”这两个词时,检察官的语调带着几分厌恶,“可尽管如此,你又出庭提供了柏木在临死之前突然来校的证言。你是否理解这番证言的分量?”
“法官,”辩护人不慌不忙地插话道,“检察官在威吓证人。”
土桥雪子蜷缩起身子,似乎在说:是啊,是啊,她在吓唬我。
“证人宣过誓,应该明白事情的轻重。请检察官继续提问。”
藤野检察官一脸不管不顾的神情,继续用尖锐的口吻提问:“你的回想过程愉快吗?”
“哎?你指什么?”
“去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星期天,图书室开放日的下午三点左右,‘不过,这个时间只是个大概’。你在这个时间,在图书室附近和柏木卓也偶然见面这件事,是什么时候回想起来的?”
“回想起来?”
“是啊。不回想起来,你怎么会做证人呢?即使印象深刻,之前也已忘得一干二净,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我忘了?我心里想什么,你会知道吗?”
土桥雪子刹那间切换到了战斗模式。同样的转变也出现在她的伙伴们身上。她们全都恶狠狠地盯着藤野凉子。
“在此之前,你对谁讲过二十三日与柏木偶然相遇的事吗?”
“我刚才说过了,在柏木死后,我就向大家讲过。”
“所谓的‘大家’就是你的那些好朋友吧?”藤野检察官的视线扫向旁听席,瞪视片刻又转向一旁,“在准备校内审判的过程中,你和那些好朋友一起回想起了那件事。就是这么回事,对不对?”
“什么叫‘就是这么回事’啊?”
“‘小雪你以前不是说你遇见过柏木吗?’‘是啊,是啊。’你就是这样回想起那件事并当上证人的,不是吗?”
好像遭到攻击了,没事吗?证人带着这样的神情看向辩护人。辩护人看着法官;野田健一低着头;大出俊次的表情依然一片茫然:他们都是什么人?我怎么搞不懂他们在干什么?
“是千佳她……”土桥雪子又回头朝伙伴们看去。
有一名女生慌忙缩起脖子,估计她就是千佳。
“她说,这件事或许很重要,还是去告诉他们比较好。”
“告诉谁?”
“告诉辩护人神原他们。”
检察官的脸上突然露出笑容。“那时完全没想到我们检方,是吗?”
证人的背影传达出信息:谁会想到你们呀?
“我们觉得神原他们需要这些信息。”
“是吗?明白了,看来你理解自己所作证言的意义。刚才真是对不起了。”可她的表情一点不像在道歉,“所以你们联系辩护方,就这样出庭作证了?”
“怎么了?不可以吗?”
检察官装出一副吃惊的模样。“没有,没有,没关系。谁说‘不可以’了?”
证人撅起嘴,赌起气来。辩护人眼角处露出了一丝苦笑,似乎在说:你看看,怎么弄成这样了?
“没什么不可以的。只要证言是真实的就好。”
土桥雪子好像没有立刻领会此话的涵义。她愣了一下,随后说道:“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猛地站起身来,“藤野,你是说我在撒谎吗?是吗?”
“你没有撒谎吗?”检察官冷静地反击道。佐佐木吾郎低下头,似乎要龟缩进战壕里。萩尾一美则在冷笑。
“我只想帮帮神原,就来作证了。”
礼子真想拿手掌盖住自己的脸。啊呀呀,到底还是说出来了。
“想帮帮辩护人。”藤野凉子重复道,就像逮住了猎物,正用舌头舔嘴唇的猛兽,“你想通过出庭作证来帮助辩护方,对吗?”
“是啊,不可以吗?”
“那么,你的证言是真实的吗?”
检察官绕过桌子走到了前面。证人像是被她的气势压倒似的,坐了下来。
“你所说的是自己的经历,还是编出来的故事?”
“我没编故事。”证人话音已经带有明显的哭腔了,“我说的都是事实!”
“可是,你的目的是为了帮助辩护人,为了讨神原辩护人的欢心,不是吗?”
“法官,我反对!”
井上法官也忍不住厉声喝道:“检察官,请你说话谨慎一些!”
藤野检察官仰视法官席,答道:“询问完毕。”
她干脆利落地坐下了。与此同时,辩护人站起了身。
“法官,我请求再次进行主询问。”
“请吧。”
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