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会被老师看到并受到呵斥。”津崎先生微微一笑,也许是想缓和场内的气氛,可他笑得并不自然,“事实上,只要迟到了,无论从什么地方入校,结果都一样。学生们或许觉得,有这样一扇窗会比较有趣。学生们想偷偷溜出学校时,也会利用这扇窗。”
“他们为什么要溜出去?”
“为了跷课吧。”
旁听席上有人笑了起来。
“津崎先生您知道这扇窗户的存在?”
“知道。”
“知道了也没采取根本性的对策,是吗?”
“是的。”
“为什么?”
“本校校舍相当陈旧,坏掉的窗户在别处也有很多。所谓根本性对策只能是翻新重建,可仅仅依靠本校自身的力量是无法完成的。”
“可是,更换一下窗框还是能做到的吧?”
津崎先生又笑了。这次笑得比较自然。
“是的。可我并没有那样做。我觉得,像‘迟到窗’这样的逃离出口,对学校而言也是有必要的。”
“您是说,学校有必要设置‘逃离出口’吗?”
“是的。不然学校就跟监狱差不多了。我认为,有一个老师不知道,或者假装不知道的逃离出口,对学生而言相当重要。”
“如今,您的这种想法依然没有改变吗?”
“基本没有改变。我只不过觉得,那天晚上要是那扇窗户关上了就好了。”
“简直毫无责任心!”旁听席的后方传来一个男人严厉的声音。
“肃静!”井上法官喊道。
“各位陪审员,”神原辩护人提高音量,“城东警察署的侦查员根据岩崎总务的证言,在十二月二十五日才知晓了‘迟到窗’的事。”
他将目光扫向津崎先生。
“关于这扇窗,您是如何向城东警察署的侦查员解释的呢?”
“我说,学生想进入已经关了门的教学楼,只能利用那扇窗。”
“所以,柏木也是从那扇窗进去的?”
“是的。”
“反对。”藤野检察官站了起来,“我们也认同‘迟到窗’作为进入途径被利用了,但在是谁进入这一点上,我们有不同的看法。”
“等等。”辩护人略带慌张地纠正道,“对不起,我收回刚才的提问。”
旁听席上又响起了笑声。礼子也微笑起来,但当她看到茂木悦男一副乐滋滋的模样后,就觉得很不是滋味,赶紧收敛起脸上的笑容,重新端正坐姿。
“下面,我要询问十二月二十五日午后您查看教学褛楼顶时的情况。教学楼通往楼顶的门有几处?”
“只有一处。”
“那扇门平时处于什么状态?”
“是上锁的。上的是挂锁。我们禁止学生上楼顶。”
“您去查看时,那把挂锁怎样了?”
“被打开了。”
“被打开了。”辩护人缓缓重复了一遍,“是什么状态下被打开的?被弄坏了吗?”
“没有。挂锁本身没有异常。是被正常打开后挂在锁扣上的。”“那把锁的钥匙共有几把?平时是如何保管的?”
“钥匙只有一把,保管在总务室的钥匙箱里。”
“知道屋顶的挂锁被打开后,您确认过钥匙箱里的钥匙吗?”
“确认过。钥匙还在里面。”
神原辩护人依次看向九名陪审员的脸,似乎在确认他们的理解能力是否跟得上。
“对此,您是如何理解的?”
津崎先生轻轻干咳一声:“由于挂锁已经很旧、很松了,即使不用钥匙也能打开。”
旁听席又掀起一阵骚动。
“挂锁处于不用钥匙箱里的那把钥匙也能打开的状态?”
“是的。”
“对此,您确认过吗?您用什么工具试过吗?”
津崎前任校长动了动身子,似乎有些坐立不安。
“没有特意试过。”
“即使如此,您还是认为,不用那把钥匙也能开锁,而事实也确实是如此,对吗?”
“是的。”
“您有没有这样想过:二十四日深夜上到楼顶的人先从总务室盗取钥匙,用完后又悄悄还了过去。”
“没有。”津崎先生看着辩护人的脸,“岩崎总务明确否定说,这种情况绝不可能发生。”
“就是说,在当天夜里的几个小时内,如果钥匙被盗又还回去,岩崎总务肯定会发觉,是吗?”
“是的。除巡视时间之外,岩崎总务一直待在总务室里。”
辩护人对陪审员们说:“关于这一点,书面证据中也有岩崎总务的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