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问题?”
“她不会变卦吗?会不会说一套做一套?”
两个事务官好像事先商量过这个问题。佐佐木吾郎也将目光投向凉子。
“我要是三宅树理,看到小凉这么当真,心里一定会动摇。”萩尾一美继续说。
在将谎言坚持到底这一点上,她能撑得住吗?
“没事。”凉子回答,“三宅树理是不会变卦的。”
佐佐木吾郎的眼神中充满疑问:“连目击凶杀现场的不是自己而是浅井松子的说法都不会变?”
“嗯。”
“是吗?”佐佐木吾郎一脸茫然。
“三宅树理不会动摇。”凉子说,“她很坚定。”
“她不会梦到浅井松子吧?”
“你胡说些什么呀?”
“如果是我,一定会梦到浅井松子的。对不起。”萩尾一美的声音变小了,“可不能总以‘如果是我’的角度来思考。因为每个人都不一样。”
“这话说得不错。长大了嘛,一美。”
“不用吾郎你来说。哎,小凉,这是什么?”
萩尾一美越过装有甜甜圈的纸袋,伸手摸了摸凉子摊开在桌上的一张纸。那是柏木宏之寄来的通话记录。
“我还没仔细研究过……”
佐佐木吾郎也凑过去观看。“十二月二十四日,只是一天内的通话记录。太小家子气了吧。弄来一个星期的通话记录才好。”他轻快地说着,可说到一半,语气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这其中的原因,凉子也懂。
“什么呀,这是?”
“他们家的电话真多。”萩尾一美说。
“你说什么风凉话。这里面有问题。”
是的,相当蹊跷。
“这说明有人在不停地给柏木打电话。”?
在同一天的上午,通过与辩护方相同的步骤,检方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不过检方比较幸运。那五个不知从哪里打来的电话里,有三个很快探明了真身。
都是公用电话。他们试打时,正好有行人路过,见电话铃声响个不停,就拿起了电话听筒。
那三通电话,对应中午十二点四十八分、下午三点十四分和下午七点三十六分的三条记录,分别来自秋叶原车站附近、赤坂邮电局旁和本地区小林电器店前方的三间电话亭。
秋叶原和赤坂的电话,都是路过的行人接听后告诉他们具体地点的。接听秋叶原那通电话的是一名年轻男性,而赤坂那通则被一名粗嗓门的大婶接到了,她还说:“开什么玩笑?吃饱了撑的!”
接听小林电器店前方那台电话的,就是小林电器店的老板。
“你们也是城东三中的学生吧。是另外一拨的?”
凉子把听筒按在耳朵上,回头看看她的两事务官,低声说:“辩护方也打过。”随后,她对着话筒说,“对,是另外一拨的。我们在为暑期课题作调研。”
性急的小林老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很在意来这间电话亭打电话的孩子。他们有时会深更半夜前来,一般都没什么好事。”
随后他便滔滔不绝地说了下去。这间电话亭是反映社会状况的窗口,对此视而不见是成年人的失职,诸如此类。
“你说的是什么调查?野田好像也提到过,不过他是到我家来时说的。还给我看了几张照片。”他说道,“说是要找去年年底在这间电话亭打过电话的一个男孩。”
怎么回事?
佐佐木吾郎和萩尾一美也将耳朵凑了过去。
“您是说,野田要找在这间电话亭打电话的男孩?是去年十二月二十四日的事吗?”
“是啊。”
这又是怎么回事?辩护方怎么知道有一个“男孩”在那间电话亭给柏木家打过电话呢?他们有什么根据吗?
如果野田健一在场,也许三言两语就能消解眼下的混乱。野田健一并不是去“找那个打电话的男孩”,而是去确认小林老板那句“看到一个打电话的男孩”的证言。健一是听了岩崎的话才去拜访小林电器店的。那时他手头还没有柏木家的通话记录。
小林老板也并非在对凉子撒谎,只是思路太跳跃了。
“我见到的男孩和那几张照片上的都不一样,年龄倒是差不多。野田回去时很失望林老板说。
“那么,小林大叔您看到的那个男孩是什么样的?”
“什么样?很难说。就是个普通的男孩。
“是不是穿着时髦,或者个子很高,要不就是胖胖的,流里流气的?”
“都不是。就是很普通的初中生。背着帆布小包,穿着被雪打湿的运动鞋。看他一副又累又冷的样子,我十分担心。”小林老板回答道,“我跟他打了个招呼,他说他没事。我让他快点回家,他就老老实实地回去了。”
这么说来,打电话的男孩就不是大出俊次、桥田佑太郎或井口充了,倒很像柏木卓也本人。
“是这样啊。我们近期也想去拜访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