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会搞不清辩护方的动态。”
“你想得太多了。”父亲笑道,“你担心辩护人会向陪审员发动感情攻势,说被告的父亲被抓,很可怜?我看神原可不是这样的老好人。”
“这你先别管。告诉我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你为什么觉得爸爸一定知道?这可不是我负责的案子啊。”
“‘烟火师’的事,你不是知道吗?”
藤野刚又陷入了沉默。
“这可是我的同班同学家里发生的案子。作为一名家长,爸爸肯定不会漠不关心吧。就算爸爸表面上装作不闻不问,绀野警官也会关心的。他会从负责这桩案子的同事那里打听来消息告诉你。肯定是这样,不是吗?”
凉子应该说中了。藤野刚叹了一口气,说道:“是的。就是为了那件纵火案。”
凉子的背上猛地冒出许多汗水。凭想象说个痛快很轻松,但真要面对严酷的事实,那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那是一出自编自导的闹剧。是大出社长自己点的火。”
“为什么?”
“房子烧掉后,土地就容易处理了。况且那土地和房屋都在大出社长母亲的名下。”
是被烧死的老人的财产。
“那是她的老家,也就是她出生的地方,是吗?”
“是的。所以大出社长的母亲对那里非常有感情。房子虽然很旧了,她也一直反对重建。”
可是,儿子大出胜却想要变卖那块土地。
“想用这笔钱把公司做大。他一直在说服母亲,而她母亲本就反对,得了老年痴呆症后就更听不进去了。因为母亲也有清醒的时候,大出社长无法成为她的监护人并全权处置其财产。即使提出监护人申请,也要花很长时间才能获得许可。但大出木材厂已经等不及了。
“资金周转不过来了,是吗?”
“这也是原因之一。”说到这里,藤野刚的语气突然变硬了,“凉子,你认真读报了吗?”
“什么呀,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要是用心读,应该会明白。”
社会上的经济动态。
“眼下的虚假繁荣马上要迎来终结。不是慢慢萎缩,而是一下子破灭。”
大出社长想在泡沫经济破灭前再赌一把大的,狠狠赚上一票。
“他认为房子烧掉了,说服母亲会变得容易些。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雇佣了专门干这种活的纵火犯。”
也就是所谓的“烟火师”。
“上次我也讲过,这是一种在不出人命的前提下,弄出惊天动地的火灾的专业纵火犯,目的是将房屋烧得一干二净。从某种意义上说,干这一行的人挺有职业道德的。”
“爸爸,你是在开玩笑吧?”
“不是开玩笑。大出社长没有为了获得土地而故意杀死他的母亲。”
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母亲的死完全是个不幸的意外。大出社长也很难过。
大出胜的慌乱,招致了消防部门和当地警方的注意。不过最引人怀疑的还是纵火手法。
“自从地价高涨直至如今寸土寸金的局面,类似的纵火案也相应增多了。”
据说“烟火师”和黑道拆迁者是一伙的。
“有时为赶走与房东不和又赖着不走的访客或土地租户,就要动用纵火的手段。可一旦死了人,警方就会介人调查,那就麻烦了。”
“所以他们发明了一种不导致伤亡的纵火手法?”
“就是这么回事。”藤野刚说,“我们警察也不是吃干饭的,看破他们的作案手法,就会采取相应的侦察行动。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到今天还不逮捕他呢?”
“这就不用告诉你了。”
“要是不全部告诉我,我就把井口父亲讲的话散布到学校去。”
“你……”藤野刚的粗嗓门也突然变得很高,就和变了调的井口直武的嗓音一样,“你想威胁爸爸吗?”
“请――告――诉――我!我保证不说出去。”凉子发誓道。
“也不告诉辩护方?”
“当然不告诉他们。这不是应该共享的信息。”
“你不觉得大出很可怜吗?”
凉子顿了一下,说道:“我现在的立场不允许我这样想。”
“你真固执。”藤野刚苦笑着,放低了声音,“是为了同时抓捕向大出社长介绍‘烟火师’的黑道拆迁者。对于警视厅而言,这才是主要目的。因为那家公司是这一行背后的大佬。”
“什么公司?”
“环球兴产。你可别说出去了。”藤野刚的语气很严厉。“侦破工作已经到了最后的紧要关头,有可能通过大出社长牵出‘环球兴产’的老板。并且……”
“并且?”
“他们背后还有暴力集团,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