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顾问,我自然会担心。你们也别太勉强自己。”
“田径部的人去图书馆干吗呢?”萩尾一美嘟哝道。凉子和佐佐木吾郎满怀期待地看着北尾老师。可北尾老师在嘴巴前比划了一个拉上拉链的手势,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问问田径部的人吧。”佐佐木吾郎低声说,“辩护方的动态也得确认一下。”
凉子点点头,一个念头从脑海里冒了出来:要不要打电话问一下野田健一?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多此一举。我们可是分属两大阵营的对手。
“那么,小凉接下来要做什么呢?这个需要保密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去城东警察署。”
“哎?”
“有些细节需要再问问佐佐木警官。”
在那份报告中,佐佐木警官没有提到她自己对大出俊次他们三人的感受和看法。估计是她有意不写,但凉子对这一点十分在意。既然佐佐木警官充分了解大出俊次他们的行径,那关于柏木卓也的死,她是否对他们产生过怀疑?即使没有到怀疑的程度,她难道没有感到过不安吗?
还有一点――不过,这也许和柏木卓也的死无关――就是二月份,大出俊次他们对四中的学生动用暴力的事件。对于此事,佐佐木警官应该了解得很清楚吧。
“我也知道,她不会轻易告诉我们所有的信息,但我还是要试着撼一撼她这棵大树。”
佐佐木吾郎说:“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
凉子笑道:“不用了。今天我一个人去就行。这是女人之间的战斗,有些情形可不想让你看到。”
“哇!”佐佐木吾郎惊呼起来。
就在此时,萩尾一美插话了:“我说,”她猛地抬起头,看着凉子,“我可以说吗?反正这里没有别人,说说也无妨吧?”
她可从没有这么严肃过。
“你要说什么?”凉子反问。
“就是那份三宅树理的……陈述书?我用文字处理机打字的时候,感觉怪怪的。”萩尾一美说。
“哪里奇怪了?”
“好像在写小说。”
一时间,连佐佐木吾郎也想不出该接什么话了。
“实在太假了。”萩尾一美努力拼凑着合适的词句,“我看到文字处理机打印出来的文字后,就觉得,这不是虚构吗?这种事难道真的发生过?浅井松子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是一派胡言,难以置信。”
佐佐木吾郎轻轻地敲了一下萩尾一美的脑袋:“这个问题,在我们之间,不是已经了结了吗?”
萩尾一美着看佐佐木吾郎,又看看藤野凉子,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嗯,我知道。所以我觉得不该说,可总想再说上一遍。”
“我们也听过了,你的心情我们都理解。”
“可还是要相信,是吧?”萩尾一美小声嘀咕着,“说不定是真的,对吧?神原和野田要相信大出说的话,我们也要相信三宅树理。角色就是这样分配的,而我是充当这种角色的小凉和吾郎的助手。所以,我以后再也不说了。”说着,一美学着北尾老师的模样,在嘴边做了个拉上拉链的手势。她的动作比北尾老师可爱多了。
凉子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凉子太了解一美的心思了。而让她感到新鲜,同时又觉得心痛的一点是,一美竟怀有和自己一样的烦恼,而且一直藏在心里。
凉子现在觉得,萩尾一美值得信赖。她不仅擅长打字,也是个称职的事务官。
一美身边的佐佐木吾郎也在看着一美,但他眼中已没有以往那种看宠物一般的眼神了。与一美目光相遇时,他似乎觉察到了这种变化,因而有些害羞。他站起身,拖椅子时故意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既然一美已经一吐为快了,我们就开始行动吧。”
“可是,我们要去哪里?你还没说过呢。”
佐佐木吾郎露出得意的笑容:“便利店。”?
凉子来到城东警察署后,在接待室里等候了十五分钟。待盛夏的大道上一路赶来时涌出的汗水全部干透,总算等到了一名身穿制服、负责接待的警官,却被告知佐佐木蒈官正外出工作。问起她什么时候回来,得到的答复是:大概在中午。
“那我就去大厅等。”
花白头发的制服警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凉子回到大厅里的长凳上,为了避开那些不知为何被迫等待着的大人们,凉子挑了个看得见出入口自动门的位置,双膝并拢坐了下来。她从沉甸甸的挎包里取出笔记本和圆珠笔,摊开放在膝盖上。
笔记本上有好多页都是凉子昨晚草草写下的各种情况描述。
首先是因举报信产生的杀人疑云。
举报信的寄信人已经明确,是杀人事件的目击者浅井松子和协助她的三宅树理。
目击证言较为可信,实地勘察也未发现不合理之处。
没有物证。只有传闻和大出俊次留给他人的坏印象。还有《新闻探秘》节目的报道。
动机?
柏木卓也既不是被强行带到城东三中教学楼顶,也没有被迫翻过铁丝网。在某种程度上,柏木是按照自己的意愿行动的。若非如此,就算大出他们有三个人,也无法越过铁丝网这样的障碍物,将柏木推下楼去。甚至可以说,除非柏木自愿外出,大出他们也不可能瞒过他父母把他叫出来。在这一点上,佐佐木吾郎的看法非常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