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告诉我们的那家电器店。”
是小林电器店。据说去年圣诞夜,店老板看到有个很像柏木卓也的学生在店前的电话亭里打电话。
“从时间上看并不像重要的信息,可还是去问一下为好。”
“明白。”机敏的助手立刻承担下来,我去调查一下,回头向你汇报。”
“太好了。”
岔道口就在眼前,但神原和彦的脚步还是有点不稳。
“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我又不是病人。没问题的。”
这叫“没问题”吗?要是我遭到同样的重击,可得躺在地上了。
可今天的情况多少有点蹊跷。在和古野章子对话的过程中,神原和彦突然身体不适,这真的是个偶然吗?长凳在树荫下,坐在那里感觉并不坏。古野章子当时说的话,似乎也不会剌痛他的旧伤疤。
仅仅因为他还没从丹野老师谈话的氛围中清醒过来吗?
不安、疑惑和担心,在健一的心里混合在一起。这种混合物有点像电视剧里看到的鸡尾酒,层层分明,却说不清哪一层是不安,哪一层是疑惑,哪一层又是担心。
“既然野田负责去小林电器店了解情况……”又微微摇晃一下后,神原和彦说,“我就去见浅井松子的双亲。还是抓紧一点好。”
“不行,你必须休息。”
“我先回家休息一会儿再去。不能浪费时间。”
“要去浅井家的话,我也去。”
“不,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健一觉得有点受伤。或许是察觉到了这一点,神原和彦露出了宽慰的神色,说道:“在浅井松子父母的眼里,三宅树理的证言简直是一派胡言,不是吗?他们一定会怒不可遏,绝对不会接受。”
“嗯。”
“所以,向他们传达这样的证言,作为外校生的我比较合适。而且是我一个人去比较好。因为你也会和他们一样难受。”
健一无言以对。脸色苍白得快要死掉了,还要顾及助手的心情吗,先生?
“为了与三宅树理的证言相抗衡,你会请求浅井松子的父母配合吗?”
神原考虑了一会儿:“不知道。不过,浅井松子本人已经不在了,她父母的证言顶多是些传闻或一己之见罢了。”
“三宅树理的证言不也是传闻吗?”健一挖苦道,“至少她本人说那是传闻。”
神原摆出严肃的表情:“虽然有些严厉,不过如今这当儿,我还是要说一次:你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个人感情。你对三宅树理没有好印象。就我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她也许确实不是个好女生。但不能因为对方是个讨厌的人,就武断地认为她的话一定不真实。别的暂且不论,我们不能忘记,大出不就是在这种想法的作用下,被当成杀人犯的吗?”
对此番论调,健一自然无可抗辩:“知道了。对不起。”
“我好像真的有点中暑了。再见。”
健一目送着辩护人离去的背影。
多么坚强的人啊。健一在心中感叹着。心痛的同时,他又有些心潮澎湃。踩着自己的影子,健一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就连如此坚强的神原和彦……
也会活得很艰难吗?
也会去寻找生命的意义吗?
也同样没有活着的目的吗?
看着脚下的身影,健一有些头晕,还有点犯恶心。
野田健一好好地站在这儿。那些问题并不能伤害他。
对野田健一而言,不是差点被父母杀死,而是差点就要杀死父母的问题。
健一有活着的目的,那就是把握好自己的人生。他讨厌一时兴起就要妨碍儿子人生的父母。至少在那时,就是如此。
神原和彦又如何呢?
健一注视着自己的影子。那些总有一天必须面对的问题溶解、沉淀在影子里。健一无法逃避,因为谁也无法逃离自己的影子。
健一能做的,只是不断推迟,多争取一点时间……
12
八月七日?
萩尾一美夸张地长叹一口气,在这三十分钟里已经是第二次了。
“还没完呢?晒成人干啦。”
上午十点刚过,检方的三名学生正和北尾老师一起,站在盛夏烈日暴晒下的城东三中教学楼楼顶。
“我不是说过了吗?要发牢骚就别跟着来。”
佐佐木吾郎正忙着拍照。他手里拿着一台拍立得,移动几步就按一次快门,拍摄的间隙还斥责起萩尾一美,却并不朝她看。
藤野凉子和北尾老师并排站在被认为是柏木卓也坠楼的地方。
柏木卓也死后,屋顶四周的铁丝网仍维持着原样。凉子伸出手指用力压了压铁丝网。铁丝网很硬,手松开后,手指上留下了明显的压痕。柏木卓也的手上也留有同样的压痕。
“只要愿意,踩着铁丝网下方的水泥底座,谁都能爬上去。”说着,北尾老师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擦汗,踩到水泥底座上,猛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