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箩筐,不过这对你们的辩护起不到任何作用。”
神原和彦的左手食指抵在鼻尖上,一副兴奋的模样。他陷入了沉思,没有察觉到自己无意识间做出的动作。
“听说火灾发生之前,有恐吓电话打到大出家,对吧?”神原保持着这副姿态,皱起眉头看着桌面,“当时,你听大出家的人提起过这件事吗?”
“听是听到过……”樱井伸江朝野田健一使了个眼色,眼角露出笑意。
“是什么时候听说的?”
“什么时候?日子记不清了。反正火灾过后一见面就会提到。”樱井伸江终于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我说辩护律师,你一认真思考就会摆出这副模样来吗?难看死了。你明明长得挺俊的。”
神原和彦眨了眨眼,像刚刚察觉到似的放下手指:“哦,对不起。”
“这是你的习惯?”
“好像是。在家里总是挨批评。”
“习惯也得好看点嘛。”
看到樱井伸江很开心,神原陪着她笑了笑。但健一知道他的心思不在这里。是樱井伸江的哪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吧?
“火灾前恐吓电话打来时――好像还不止一次――大出家的人们议论过此事吗?”
“有没有呢……”樱井伸江的脸上仍然挂着笑容。
“一般来说,总要议论一下的吧。比如‘今天我接到了一通奇怪的电话,说得可吓人了’之类的。”
“或许是电视节目播放后,骚扰电话太多,大家都麻木了,也就不当一回事了吧。”樱井伸江干净利落地说,“说到底,那原本就不是个普通的家庭,常识往往不适用于他们家。”她的眼神很认真,像在忠告神原和彦。
“你有没有接到过恐吓电话?”
“没有。我想佐藤大概也没有吧。”
“确定吗?”
“是的。如果她接到过,肯定会告诉我。而且大出家规定家政妇不准接听电话。”
说接电话会侵犯他们的家庭隐私。
神原紧闭嘴唇,手指又挪到了鼻尖上:“难道就没办法和佐藤阿姨见上一面吗?”
“没办法。见了也是白见,她什么都不会说。因为这是公司的规定。”
健一抬起头,说道:“可是你现在不就在说吗?”
“我已经离开那家公司了。”
她不仅终止了与大出家的家政服务合同,还告别了家政服务这项工作。
“我心里总是过意不去。我当时要是在大出富子身边,是决不会让她那样死去的。”
就像放下了百叶窗帘一般,樱井伸江的脸笼罩上一层阴影。她每眨一下眼睛,阴影就加重一层。健一觉得,在她轻快的话语背后,其实隐藏着十分沉重的心绪。
“听说夫人――就是大出的母亲,一心以为发生火灾的那个晚上,我也在富子身边呢。”
听说她还在火灾现场高喊:樱井在干吗呢?
“这种介入他人家庭的工作我已经厌倦了,想干点别的。”
如今这种人并不少见。好像是叫自由职业吧?
“关于纵火,”神原和彦不依不饶,“你没有接受过警察的询问吗?”
“问了。什么时候回去的,夜里身在何处,等等。”
“其他的呢?譬如,知不知道有谁对大出家怀恨在心?”
樱井伸江夸张地瞪大眼睛:“你警匪片看多了吧?”
“也许吧。那到底有没有被问到呢?”
樱井伸江双手抱胸:“没有。当时学校里出了不少事,我认为只能朝那个方面怀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再说,大出富子不是个会招人嫉恨的人。”
“听说她有些老年痴呆,这是真的吗?”
“年纪大了,多少有点吧。但并不是经常处于痴呆的状态。”樱井伸江恢复了严肃的表情,“和我在一起时,她只是有点耳背、牙口不好、腰腿无力等一般的衰老症状。到处徘徊、发出怪叫之类的,都是我不在她身边时才会有的表现。我问过她才知道,这种情况几乎都是在她被大出社长怒骂或被夫人找茬,脑子混乱时才发生的。”
“俊次和祖母的关系如何?
“说不上来。我在富子的房间里待上一天,那这一整天都会看不到俊次的脸。”
“即使住在同一栋房子里?”
“嗯,那房子虽旧,却很大呀。”
正在记笔记的健一开始担心起来。虽然问出纵火案的情况也是个大收获,但这毕竟跟校内审判不相干。总说这个是不是跑题了?
“关于纵火,”神原和彦还在往那条道上引,“除了作案手法是专业的这一点,你还听说过别的线索吗?”
“从警察那儿吗?”
“警察也好,大出家的人也行。”
樱井伸江摆出一副思考的模样,不过很快便摇了摇头:“这和俊次君的不在场证明没什么关系吧?”
“是啊。那就请教一些别的情况吧。有关俊次的……”
樱井